夏知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身上的香味出卖的跟个透明人一样了,依然努力的东躲西藏。
透骨香气如影随形,沾染在花草上。
夏知觉得自己方向感一向很好,但不知道怎么回事,顾宅走着走着就晕头转向。
他走走就要歇歇,最后把自己转到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地方去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
夏知懊恼的看着红墙,红墙不高,他以前肯定能翻过去的。
现在是晚上。
他看了看,旁边有个院子,不过跟小红墙比,这个院墙非常非常高,是属于夏知就是之前那样一把子力气,也翻不过去的程度。
顾宅建造的十分日式,也很大,整体还是园林式的,这个怪异的高墙院子,显得很奇怪。
夏知正探头探脑,冷不丁的听到后面有脚步声——
“会不会在那边?”
夏知:“!!”追过来了!
脚步声逼近了,他看见院墙门没关——破破烂烂的木门,半敞着,欲拒还迎。
夏知咬咬牙,窜到院子里进去了,火烧屁股一样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他一边藏一边观察这个院子,想找找有没有后门。
结果发现这院子——应该是院子吧。
四面是跨不过的高墙,但是内里高屋建瓴,竟然十分华丽,假山池塘,温泉浮响,而且建地面积居然特别大,能跑足球场了。
夏知一边看一边吐槽有钱人真是奢靡。
夏知找半天没找到后门在哪,想摸回前门的时候愣住了。
前门锁死了。
而那个用刀陷害他的男人,正站在紧闭的门后,对着深夜浮动的月华,盈盈的望着手中绯刀,和服的衣袂被风吹起,让他显得温和又风流。
高墙切割了门里与门外,将一切有关透骨香的艳色风流,都锁在这一墙之内。
之前,顾斯闲年幼的时候,不太懂为何要在顾宅建造这高墙。
现在,他懂了。
这是专门为透骨香主打造的。
高墙之内,没有风能带走透骨香的半分余味,为卑贱者所寻。
而现在,透骨香主——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夏知就看到男人微微抬手,绯那锋利的刀尖就指向了自己,盈盈月华落在绯色刀上,让人感觉刺骨的寒凉。
顾斯闲笑的斯文儒雅,狭长的眼瞳映着薄光,“抓到你了。”
被男人看似温柔,却隐秘的眼神钉在原地,夏知脊背发凉。
他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危机感依然让他后退一步:“你……你知道,我没有偷你的刀……”
“嗯。”顾斯闲轻笑了一声,“是我送你的刀。”
夏知愤怒:“那你派人抓我!!”
顾斯闲:“兜了一圈,顾宅是不是也还不错呢。”
夏知一楞,没想到对方往这个方向说,很无语:“……别告诉我你整这出戏码就是为了报复我说了句不喜欢你家的院子。”
但心情微松,吓死他了……如果是这个的话还好……
然而这口气没松完,就听顾斯闲笑了——“当然不是。”
他望着僵硬的夏知,笑意不减:“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地方了,夏知。”
“当然。”
他在少年收缩的瞳孔下,不紧不慢的立规矩:“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这里半步。”
“……你说什么?”夏知第一反应:“你凭什么?!”
顾斯闲说:“我在通知你。”
夏知脑袋嗡的一声:“你这是非法囚禁……”
“没有人会知道的,小知了。”顾斯闲学着顾雪纯叫他的称呼,亲昵的,温柔的。“你想和ゆき结婚吗?想的话,也可以的……你什么要求都可以向我提,我会统统满足你的。”
顾斯闲:“不过,你之前也说过,要和ゆき分手。”
夏知觉得骨头发寒,他后退一步又一步,“你什么意思……我……我不懂……”
“意思是,你现在是顾家最贵重的人。”顾斯闲语调柔软的说:“你可以向顾家提出任何你想要的条件,摘星星摘月亮也没关系,只要你人在这里……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