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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他人人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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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敕勒川副本(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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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这人不回去将今日发生在此地的事一一告知,他也要命人将这几具不成人形的尸体送回鞑靼人那边,还得是以陆拾遗的名义。

他回身一看手下,挑眉道:“放人。”

属下面露不解,却依旧听着季怀真的,将这鞑靼人手脚一提,扔了出去。

这人不可置信地爬起,见无人来追,在同伴的惨叫声中骑马落荒而逃。

季怀真身一转,见燕迟正别有深意地看着自己。

他视若无睹,活动着手脚,笑着来到面色惨白的乌兰面前。经过一场酣战,属下们各个刀尖淌血,气势凛然地跟随着季怀真,在他身后一字排开。

季怀真摇身一变,从受威胁的夷戎阶下囚,又成了往日大齐朝堂上令人闻声色变的季大人。

他盯着乌兰瞧,轻声道:“听说你要取我狗命?”

乌兰满眼倔强地将他一瞪,一副要杀要剐随他便的样子。

季怀真随手抽出手下的刀,架在乌兰脖子上,作势要杀。乌兰双眼紧闭,脸上虽是一副甘愿赴死的表情,垂在身侧的手却微微发抖。

命悬一线时,想象中的疼痛才是最折磨人的。

乌兰冷汗出了一身,抖若筛糠,却迟迟不见对方下手,睁眼一瞧,却见季怀真满脸戏谑。

一旁的燕迟忍不住道:“你别逗他了。”

“你没有本事杀我,而我却可以轻松杀你,当好燕迟的狗,以后少在我面前作死。”季怀真冷声警告,手腕一转,只听得当啷一声,手中长刀落地。

属下上前,将一件衣裳披在季怀真身上。

“都准备好了?”

“回大人,都准备好了,可随时回上京,白姑娘那边也派人通知到了。”

“很好。”季怀真勉强一点头,被人扶着上马。

身后一声狼啸,回头一看,是弱弱。

它从树后叼出只狼崽子。

季怀真身下的马被弱弱吓得躁动不安,打着响鼻,谁知弱弱将火烧往马脚旁一放,又拿狼头亲昵地一蹭燕迟手心,转身朝着敕勒川的方向没入林间。

季怀真略一沉吟,命属下将火烧抱给他。

谁知火烧好赖不分,见人就咬,不肯给别人碰一下。季怀真见状,只好下马,亲自将火烧抱起,他一边顺着火烧油光水滑的毛,一边漫不经心道:“我这就走了,你是要回敕勒川去?”

火烧呜咽一声,茫然着将头一歪。

这话明明是对燕迟说的,季怀真却不看燕迟,只一门心思盯着火烧,平时只得他三分宠爱的小东西此时竟占了十分关注,可真正需要季怀真目光的却从头到尾不曾分到他半分眼神。

燕迟沉默不语。

季怀真又一声若有似乎的轻叹,突然道:“还是你想跟我回上京?”

他一手抱着火烧,另一手举在眼前,专注地盯着自己平滑饱满的指甲盖。

本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动作,可季怀真的下属却莫名紧张起来,不动声色间,已各个悄然握牢腰间的刀柄。

燕迟问道:“你这话是在对我说?”

季怀真无视一旁乌兰忿忿不平,敢怒不敢言的眼神,看向燕迟。四目相对间,竟生出些许不可名状的情意来。

“好。”

燕迟把头一点,平静地从季怀真一干侍卫面前路过。

他像是瞧不见这些人如临大敌的眼神般,从一人手中接过缰绳,挺身上马。乌兰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急忙也抢了条缰绳。

燕迟却认真道:“你回敕勒川去。”

乌兰正要辩解,一旁的季怀真却道:“乌兰跟着,叫其他人回敕勒川去吧。这样声势浩大,若是你的手下都带着,也太打草惊蛇了。”

燕迟神色微妙地看了眼季怀真,不曾想被他识破,僵持片刻,打了声呼哨,不远处响起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逐渐远去。

乌兰的神情也是万分精彩。

他竟想不到是这惯于和自己过不去的人在替自己讲话,劝燕迟将他留下,神情登时如吞苍蝇般五彩缤纷。

再一看季怀真,明明目的达到,神色却无半分轻松,反倒一抬手,怔怔抚摸着鬓角。

见他做出这个动作,周围一干侍卫的手又悄然从刀柄上撤下。

这一切变化自然逃不过燕迟的眼睛。

众人心照不宣,唯独乌兰和只吃饭不干活的火烧不明所以。

燕迟同季怀真并马走在一处,二人久久无话,还是季怀真最先忍不住,搭话道:“你过来坐我后面,我懒得自己骑了。”

看着季怀真伸过来的那只手,燕迟沉默一瞬,继而搭上,靠着一借之力跃到季怀真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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