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远停不仅没上班,他还请假了,接下来几天他都不上班了。刘学愣愣地看着他,问为什么呀,廖远停说没什么。李单抱着小白回来了,说恢复的很好,不会瘸,话完就惊喜起来,对着刘学说:“馒头和黄瓜发芽了!”
刘学的眼瞬间亮了,拉着廖远停的手就跑到院子里。
一场雨后,万里晴空,到处弥漫着清新的味道。刘学小心翼翼地蹲下来,看着那泥土里破出的绿色小嫩芽,开心的眼睛弯起来,廖远停站在他身旁,淡淡地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单毫不留情地揭短,“这不早晚会发芽嘛,你还哭……”
刘学:……
廖远停嗯了一声,“什么时候。”
李单刚张嘴,刘学就捂住他的嘴。
李单眨巴眨巴眼。
廖远停看着刘学皱眉,“过来。”
刘学马上站到他身旁,幅度很轻地蹭蹭他。
廖远停被他的小动作搞的泄火。
回到客厅,他看着百无聊赖翻电视的刘学,忽然问,“想上学吗。”
刘学一顿,茫然地看着他,“什么。”
“上学。”
廖远停看着他,仿佛回到那天下午,多么贫瘠的土地都能收获庄稼,看似开不了花的种子也发出嫩芽,为什么鲜活的生命要埋葬在那里。
那不该是他的归宿,他属于更广阔的天地。
那是彭怀村的刘二,不是廖远停身边的刘学。
廖远停不是二世祖,不是靠吹捧到天上的花花少爷,他是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走出来的,他见过出身寒门的贵子,知道努力放在任何人身上都适用,知道每个人都不会永远有好运,他站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线,知道一切事物发展的可能性,知道再喜欢玻璃杯,也不能一直放在身边。
刘学是迷茫的。
他喜欢坐在课堂里的感觉,喜欢那些从未接触过的知识,可是他可以吗?他会有这种好运吗,像上天的眷顾,天秤的倾斜,真的是他吗,他配吗?
“我……我吗?”他不确定地问,“真的可以吗?”
“可以。”
廖远停平静地说,“只要你想,就可以。”
刘学咬咬牙,笑,有种洒脱的勇敢,“想,我想上学,就算被人欺负,我也想。”
廖远停很淡地笑,“不会有人欺负你。”
“嗯!”刘学重重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廖远停说的话,哪怕再轻,他也无条件坚定的相信,他说不会,就是不会。
廖远停的速度很快,下午就打电话找人,不出一个星期就能把刘学的学籍调走。
他没有让刘学上特殊学校,而是仅次于市重点的高中。
市重点高中校长是苏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