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喜枝带着翠鸟来到城里,看了大夫,大夫先是治疗翠鸟的伤口,又肯定地告诉她,她没问题。
那就是她丈夫不能生。
翠鸟喜极而泣,捂着脸痛哭流涕。
徐喜枝靠着门,麻花辫有些散了,黑长的发铺在胸前,她上前拉着翠鸟,走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翠鸟问她,哭的两眼通红,哪怕真相是这样,她也不想离开男人,她们只是缺个孩子,男人平常对她很好。
徐喜枝说,你羡慕滑旱冰的女人。
翠鸟点头。
徐喜枝就带着她来滑旱冰。
翠鸟站都站不稳,不停地摔倒,她的灰布衫看起来那么滑稽,和滑冰场里的俊男靓女不同,她感到羞耻,头都抬不起来。
徐喜枝没有管她,任她摔,站在一旁抱着膀子看,她的麻花辫全散了,黑长的发宛如黑色的瀑布,漂亮的惊艳。
没一会儿,有个男人来了,吊儿郎当的,穿着花衬衫,袒着大部分胸膛,戴着花眼镜,递她烟,徐喜枝接了,老练地打火吐烟,和他说话。
翠鸟震惊着,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徐喜枝就那么看着她,和在村里没区别,可翠鸟就是感到有什么不一样了,她好像换了个人,换了个翠鸟攀不上也惹不起的人。
翠鸟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低头要走,徐喜枝跟在她身后,两个人都没说话。
过了会儿,翠鸟忍不住了,看了她好几遍,说,给我抽一口。
徐喜枝一愣,说,呛。
翠鸟说,给我抽一口。
徐喜枝沉默,把烟递给她。
翠鸟抽了,翠鸟被呛了,翠鸟呛的流眼泪,翠鸟把烟还给她了。
翠鸟说,你是城里人是不。
徐喜枝没说话。
翠鸟又说,你为什么来村里了?
徐喜枝很随意,道,惹了点麻烦。
翠鸟不再问。
又走了会儿,她说,我能帮上忙吗。
徐喜枝说,不能。
翠鸟说,好吧。
两个人又继续往前走。
翠鸟说,我该怎么办呢,我说是他生不出来,他肯定不信。
徐喜枝没说话。
翠鸟拉着她的胳膊,喜枝喜枝,你肯定有办法,你帮帮我。
徐喜枝看着她,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翠鸟瞬间瞪大眼,连忙摇头,两个人看着对方,看了半天,翠鸟又点头了,她说,那我不要一个,我要很多个。
她要很多个男人。
徐喜枝皱眉,不赞同,翠鸟却像是来到城里,不要什么脸面了,她说,他都已经说了,他要换女人,那我为什么不能换男人?他扇我的脸,捅我下面,踩我的腿,他就没想让我活,如果真可以,我还真不想回去了,可我还得回娘家,我不想是没人要的女人,也不想听村里的闲话。
她说,喜枝,你帮帮我。
我就想要个孩子,维持这个家。
至于是谁的,无所谓。
你帮帮我。
她朝徐喜枝跪下,她只有这一次机会,错过,她甚至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徐喜枝沉默很久,把她拉了起来。
两个人白天在城里吃喝玩乐,翠鸟看到顺眼的男人,就向人家抛媚眼,晚上约到宾馆。
她们为了省钱,只开了一间,徐喜枝本来要出去,但翠鸟拉着她,祈求地看着她,不让她走,她害怕。
徐喜枝没办法,只能坐在旁边看,看翠鸟在男人身下辗转,看她赤裸的身体,身体上的痕迹,下体流出的精液。
男人爽后就走了,留翠鸟和徐喜枝在屋里沉默。
徐喜枝走过去,给翠鸟穿衣服,翠鸟趴到她怀里哭,悲痛欲绝。
“他弄疼我了……”翠鸟哇哇大哭,“他弄疼我了,弄疼我了!!!”
徐喜枝还是沉默,擦干净她腿间的污浊。
深夜,徐喜枝和翠鸟站在天台上,抬头看夜空上的星星,夜风吹来,带着自由的气息,让翠鸟感觉自己长出了翅膀,她们身后挂的衣服被吹的沙沙作响,翠鸟说,徐喜枝,你有烟吗。
徐喜枝说没有。
翠鸟说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