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挺开心的,就说好嘞,伸手一指,“那就是俺家。”
傍晚徐喜枝来了,喝碗稀饭就走了。
翠鸟的丈夫回来时天已经黑了,醉醺醺的,他坐在堂屋,对翠鸟说,下午干活儿的时候,几个村里的男人又问他了,怎么还没怀呢。
翠鸟安抚他,这怀孩子哪能跟吃饭那么简单,放宽心。
男人的眉毛拧在一起,结婚一年了,都没个动静,就到这个月底,再没动静,一定得找人看看。
翠鸟沉默着,问了一个问题,是看你,还是看我?
男人说,当然看你。
他道,哪有女人不怀种的,你肯定有问题。
翠鸟有些烦了,那万一是你呢?
男人说老子射多少你不知道?你逼里没感觉?换个女人早生七个八个了!
翠鸟气的说不出话,脸涨红,道,那你换个啊,你换个女人啊,你去啊!
男人不说话,翠鸟道,你以为我不想怀吗?你以为村里没人问过我吗?合着就你自己压力大是吧?你早就动换人的念头了是吗?都说酒后吐真言,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不想跟我过了,不过就不过,谁怕谁啊!还换个女人,老娘换个男人还他妈早生七个八个了呢!
男人暴怒,死死地瞪着她,你再说一遍!
翠鸟几乎是吼的,说就说,谁怕谁啊,你算什么东西啊!
啪的一巴掌,扇到她的脸上。
翠鸟震惊地看着他,颤着手指他,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男人抓住她的手腕,老子不仅打你,老子还他妈上你,老子操死你这烂逼!
滚!你给我滚!翠鸟大吼大叫,却还是没抵过男人的力气,生拉硬拽被人拖床上去了,男人抓着她俩奶子,用膝盖磨她的下体,白布磨着娇嫩的阴头有疼又痒,她忍着不哭,也没挣扎,躺在床上任男人操干,直到男人栽旁边睡着了,她才抱着破破烂烂的自己,小声地呜咽起来。
第二天,男人又下地去了,她的脸肿的很高,不敢出门,怕撞到人说闲话,搬着凳子坐在院里摘苞谷。结果大铁门被推开了,徐喜枝站在那儿,抱着一筐鸡蛋。
两人就这么熟络起来。
徐喜枝话少,爱看书,但心思细腻,翠鸟说的什么她都能回应,翠鸟觉着她有城里大小姐风范,忍不住向她靠近,同时还很羡慕,羡慕她孤身一人,羡慕她识字。
每次徐喜枝看书,翠鸟都眼巴巴地望着,也不打扰,但笑的很欣慰,仿佛她看了,就是翠鸟看了。
一天,徐喜枝递给她一本书,说,“翠鸟,我教你识字。”
翠鸟激动极了,不停地问,“真的?真的?我也能认识字?”
徐喜枝说,能。
她递给翠鸟的是绘本,很多画,很少的字,字很大,带拼音,是小孩儿看的,翠鸟看的很认真,还真学会了。
就这么一来二去,翠鸟手巧,会盘面,做包子,煎饼,织衣服,打毛衣,干什么都给徐喜枝弄一份,恨不得没料了,自己没有,也得给徐喜枝,徐喜枝教她认字,偶尔还用树枝在地上画画,很少的时候会向她说一些外面发生的事,说外面的女人是大波浪,喇叭裤,牛仔衣,说她们滑旱冰,玩纸牌,跳舞,都是翠鸟从没想过的。
自上次和男人吵架,翠鸟就没再理过对方,任他软磨硬泡,威逼利诱,翠鸟不知道失望和心死,只知道她在那一瞬间仿佛看错人,男人说她败家子,说徐喜枝心术不正,让翠鸟心不在家,要往外跑着找野男人,翠鸟和他争论,甚至动手,被徐喜枝发现端倪,告诫不要这么做,她递给翠鸟药膏,像当初抹她肿胀的脸颊一样,涂抹她的伤口。
而翠鸟和男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激化。
因为他们没有孩子。
也要不到孩子。
终于,翠鸟被打出家门,腿都是瘸的,满脸是血,一瘸一拐地哭着找徐喜枝。
徐喜枝扶着她,翠鸟趴在她怀里哭,说要被打死了,自己要被打死了。
她颤抖着手,把抢来的钱和碎纸片都塞到徐喜枝手里,咬牙切齿地说,这些钱,是她自己攒的,她死都不要留给那个男人。
而那些碎纸片,是徐喜枝给她的画本。
男人把它撕了,翠鸟想抢,没有抢到。
男人说你还要识字,有个屁用,孩子都生不出来。
翠鸟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腿在抖,不停地抖,站都站不住。
徐喜枝让她坐在床上,脱下她的裤子,她的下体流着血,翠鸟苍白着嘴唇,说那男的要她死,他拿擀面的擀面杖捅她,说她是贱人。
徐喜枝给她擦干净,又给她穿条新裤子。
男人知道翠鸟躲在她这儿,很快赶了过来,两个女人而已,他一只手就能把她们掐死。
徐喜枝让翠鸟不要出声,出去和男人说话,很快,她又回来了,翠鸟惊慌地看着她,她说,我带你去城里。
翠鸟说,去城里干什么?
徐喜枝收拾着东西,转头看她,说,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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