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厨房新做了低糖茶果,想吃茉莉味的还是青梅味的?”
“……”
“明天有妖精马戏团来紫蓟湖畔的汀乐俱乐部巡游,你想去看吗?”
“……”
“谢清岑重伤住院,好像快挂了。”
“!”
喻绫川瞬间从被子里探出头,一头黑发乱蓬蓬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别骗我!”
容斥叹了口气,用手绢擦了擦他眼尾的泪水:“四天了,小祖宗终于肯理我了?”
——那天喻绫川被弄得太厉害,刚做完之后整个下半身又酸又涨,连走路都要让容斥代劳。娇嫩的肉屄被里里外外亵玩了个彻底,像朵开到糜烂的重瓣花,不断挤出湿漉漉的汁液。他在床上睡了一天才下地,一下床就踉踉跄跄地跑到客房去睡,说什么也不肯搬回去了。
“我才不理你,谁让你老是欺负我。”喻绫川抱着被子,委屈地控诉道。他拨拉开容斥给他擦眼泪的手,不高兴地说:“你别拿谢清岑的性命开玩笑,这样很不好。”
容斥看着那张哭到红扑扑的小脸,酸涩道:“你就那么在意他?为什么他靠近你就可以,我就不行?”
“……”喻绫川抿起嘴巴,谴责他:“当然是因为你讨厌。”
谢清岑也讨厌,周旸更讨厌。个个都讨厌得要命,一点也不顾他的意愿,是觉得弄哭他很好玩吗……
被讨厌的容斥再次叹气。他掀开被子,挨着喻绫川坐下,观察着他腿心那处浅红色的肉痕:“这里还难受吗?”
“要你管。”
喻绫川挪挪屁股,在腿心分泌出液体之前及时拢起了腿。在容斥的治疗下,他的小批慢慢恢复了原样,腿也能正常走路了。只是有一部分身体变化是不可逆的,比如他的奶子和屁股都隐隐约约变大了一点,握在手里时会从指缝间挤出一团团白腻的软肉。
他丧丧地抬起头,嘴巴里却不知道被塞进了什么东西。他下意识地咬下去,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在唇齿间弥散开来,还带着糯糯的甜意。
容斥喂了他一颗茉莉味的茶果,又给他轻轻擦掉嘴角蹭上去的碎屑。擦完后,容斥放下手绢,不言语地看了喻绫川一会儿,忽然很郑重地说:“那天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对不起。”
“……?”
喻绫川腮帮子里塞满了食物,想说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傲慢的亲王怎么可能跟人低头认错,肯定是他听错了。
但容斥又重新说了一遍,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对不起。”
喻绫川呆呆的,嘴巴都忘记动,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天他才把口里含着的茶果嚼碎吞下去,刚要说话,眼泪先掉下来了。
他仓皇地抹掉眼泪,声音还是有些发哑:“那你以后不许对我那么凶了。”
容斥动作微顿,然后点了点头,把缩成一团的小喻慢慢抱进自己怀里。
去吻一个人或者去爱一个人,可能都需要某种天赋。他是天赋比较差的那一种,顺着本能滑下去,只能拿到最坏的结局。
静寂许久以后,喻绫川感觉自己贴着的那块皮肤微微震了震:“我以前养过一条鱼。”
“眼睛很大,尾鳍纤长,连鳞片好像都会发光。其实同一种鱼类的外观应该差不了多少吧,但我就是觉得它是里面最漂亮的那条,和其他所有的鱼都不一样。
“鱼这种生物,越漂亮越脆弱,一不留神就死了。所以我把它养在大玻璃箱里,只敢站在箱子前远远看一眼,连口气都不敢呼,就怕它游着游着忽然翻了肚皮。
“可是后来它还是死掉了。然后我才知道,原来那样大的尾鳍死去后也只有一点点,一个小罐子就可以全部装过来。所以我想,如果我能倒退到第一次见到它的那一天,我要立刻把它牢牢扣在手心里,哪也不让去。
“但现在想想,它可能会很不高兴,所以也不能一直抓在手里。但究竟要怎样养,我还没有想好,也许还要再摸索一段时间才能找出最好的办法。”
所以,你不能因为我做得不如他们好就丢开我。我也会努力的。
喻绫川思考了一会儿,道:“养鱼么,我养过啊!你可以多养几条,这样死一条也不会太难受,因为还有其他的。”
容斥听了他的高见后险些吐血。他闭了嘴,决定放弃同小喻探讨这个话题,专心享受抱鱼在怀的快乐。
喻绫川捉着容斥的头发玩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心中有些不安。犹豫了好久,他试试探探地问:“你刚刚说谢清岑重伤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许骗我。”
“当然是真的,”容斥低下头看着他,语气不似作伪:“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
喻绫川方才是真以为容斥在开玩笑,闻言立刻怔住了。他记得很清楚,男主在血脉觉醒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任何关乎生死的危机,应该一直在稳扎稳打地升级才对。
……怎么会突然重伤不醒?
他用牙齿咬了咬舌尖,竭力让自己显得镇定一点:“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容斥看着喻绫川骤然惨白的脸,神色有些压抑:“不是说‘死一条也不会太难受’吗,这么紧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