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去说什么自己可以不在这里吃饭的话，只是跟着游弘方，乖乖地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助理的动作很快，不过五分钟的时间，游弘方要的东西，就一起送了上来——两套符合两人尺寸的衣服里，甚至还贴心地带上了内裤。
想来绝大部分人，在听到同处一室的两个人，突然需要一起换衣服的时候，所能想到的，都只会是同样的事。
盯着一点都不避讳地——甚至有那么点故意地，直接在自己面前换起衣服来的人看了一会儿，陶青山移开视线，看向茶几上摆开的四菜一汤。
……食味阁。
他知道那家私房菜。
名气不算特别大，手艺却出奇的好，采用的也是预约制，即便当天真的那么巧没有预约满，也绝不可能在五分钟之内，就把热菜端上桌。
——事实上，哪怕是路边的小餐馆，能在这个时间内，就提供餐品的，也少之又少。
陶青山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和记忆当中无二的味道。
大概这个人，已经想不起来和自己一起去吃过了。
嘴角略微弯了弯，陶青山没有去拆穿游弘方那拙劣到了极点的谎言，安静地和对方一起吃完了午饭，才换上衣服离开了办公室。
而直到陶青山离开了好一会儿，游弘方才站起身，把先前被扔进了垃圾桶里的两份饭菜捡出来，拍掉塑料盒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打开来放到了自己面前。
“……还挺好吃的。”游弘方低笑了一声，却一时之间有点说不清楚，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又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陶青山呢？
刚刚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对方又在想些什么？
一些纷乱繁杂的念头，不断地在脑海当中盘桓，可当游弘方真的想要去细思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有的时候，他连自己究竟想要什么，都完全弄不明白。
和陶青山有关的所有事情——他都已经弄不明白了。
给面前显然没法一个人吃完的食物，重新合上了盖子，游弘方怔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拿来当明天的午饭吧……”
反正他明天也不可能用同样的理由，再让陶青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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