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一半忽然起来，和某个人胡闹了大半个晚上，陶青山第二天早上理所当然的没能起来，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日头已经明晃晃地挂了好一会儿了，身边的人也早已经没了踪影，新换过的床单上摸不出残留的温度，也不知道对方起来了多久。
陶青山翻了个身，感受到身体里清爽干净的触觉，就知道季关宁肯定在自己睡着的时候，给自己清理过了。
应该还上了药。
闭着眼睛又躺了一会儿，确认自己是真的一点睡意都没有剩下，陶青山才慢吞吞地坐起了身。
昨天他穿的那套衣服，已经被洗干净又烘干，叠好放在了床头，他的手机也放在了边上。
除了一条来自苏暖白的短讯之外，没有其他消息，也没有未接来电。
陶青山点开了讯息。
【苏暖白：这一次的版本能运行了，游戏很有趣＊?▽?＊】
陶青山的嘴角弯了弯。
他以前还真不知道，这个家伙发消息还喜欢带这种可爱的表情符号。
【陶青山：那就好，记得之后给我感想。】
想了想，他又在输入法里翻了翻，加上了一个：＞︿ω︿＜喵
……有种自己也跟着变幼稚了的感觉。
但意外的似乎还不错。
换好衣服，拿上手机，陶青山刚刚拉开房门，还没来得及走出房间，就迎头撞上了端着早餐准备进门的季关宁。
陶青山愣了一下，第一时间从脑子里蹦出来的念头就是：“你都不睡觉的吗？”
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得有点发懵，季关宁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陶青山的意思，唇边的笑容顿时就有点压抑不住。
“我起得早，”他顿了顿，似乎觉得就这么一句没有说服力，又在后面补充，“我体力好。”
陶青山：……
总觉得被嘲讽了。
面无表情地和面前的人对视了一会儿，陶青山很是干脆地从对方身边经过，进了一早就知道地方的盥洗室。
新的牙刷和毛巾果然已经准备在了那里，和另一套看起来似乎是同系列的款式。
陶青山简单地洗漱完毕，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季关宁手里的吃的换了地方——既然他都已经起来了，早饭自然也就用不着放房间里吃了。
尽管从时间来看，陶青山觉得这或许更应该叫做上午茶。
不过这点细节，显然并不影响厨师的手艺。
没能在这个过程中，看到那位曾经见过两次的刘姨，陶青山看了看对面的季关宁，没有多说什么，吃完自己的份就站了起来。
“这就准备回去了？”季关宁见状，也赶忙跟着站了起来，“不再多呆一会儿？”
陶青山看了他一眼，不由地感到有点好笑：“难道你还想和我约会不成？”
只是随口说出的玩笑话语，却让季关宁一下子就愣住了。他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发出声音：“当然不……”可话说到一半，却终究还是拐了弯，“如果我说，我想呢？”
陶青山也跟着沉默下来。
他盯着面前这个对于自己的问题，给出过明确否定答案的人，好一会儿才弯起唇角，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那我会拒绝。”
勉强扯出的笑容陡然僵在了那里，还没来得及出口的、为自己进行补救和辩解的话语，也全部卡在了嗓子眼里，季关宁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我还是更习惯你以前对待我的方式。”略微错开了季关宁的视线，陶青山轻声笑了一下，忽然开口。
这是他的真心话。却让季关宁有如一瞬间被抽干了周遭所有的空气一般，连心脏都传来缺氧的抽疼。
没有去接陶青山的这句话，季关宁手心的指甲嵌进了皮肉里：“不是要回去？我送你吧，”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了陶青山被衬衫勾勒出线条的腰肢上，“正好路上去趟药店。”
陶青山没有拒绝。
他家里也确实没有准备这些东西。
——以往哪怕游弘方做得再激烈，一段时间里总也就那么一次，在没有真正受伤的情况下，即便不去特意处理，也会慢慢地好转。
那个时候，陶青山甚至是有点贪恋这些残余的疼痛的。
但似乎现在他明明不会疼了……却反而被弄得更乱七八糟了？
看着手里纸袋子里装着几支外用药剂，陶青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