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落的尾音,被撬开齿关的舌尖送入口中,与分泌而出的唾液搅在一起,发出黏腻的水响,在只能听到两人呼吸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清晰与淫靡。
陶青山有好几次想要说话,喉咙里的声音却根本没能发出,就被眼前的人强硬地堵了回去,愈发热烈与深入的索吻,让他的舌尖发麻、头脑发晕,很快就连自己想说什么,都再想不起来了。
“……又起来了。”稍显粗糙的指腹缓缓地擦过陶青山胯间,再度挺翘起来的肉棒顶端,季关宁咬住他的唇珠,拿牙尖轻轻地碾了碾,伸手托住他的腰背,扶着他靠进自己怀里,一点点地坐了起来。
没有多少力气的双腿轻而易举地就被顶得更开,泛红的膝盖软软地陷在细绒的床褥里,让面前的人紧贴上来的下身,与自己毫无缝隙地紧密挨在一起。
陶青山轻喘着,本能地攀上了季关宁的脊背,任由对方用那勃胀滚烫的性器,顶开自己已然被干得湿靡软烂的穴肉——一入到底。
有着些许上翘弧度的冠头狠狠地碾过几处嫩点,剐蹭过起伏堆叠的肉褶,去势不减地撞上最深处的敏感点,只一下就让陶青山的小腹抽搐起来,本就是勉力支撑的身体不由脱力地往下沉坠,哆嗦着将其吃得更深。
——却没法就那样坐到底。
季关宁并没有直接坐在床上,而是半跪着与陶青山贴靠在一起。分别扣在陶青山脊背与后腰的手,让他只能整个伏在对方胸前,除了几乎用不上力气的双膝之外,只能将全部的重量,都依托在对方身上。
“还好吗?”没有立即开始动作,季关宁侧过头,亲了亲陶青山遍布泪痕的面颊,哑声问他。
原本对于陶青山来说,在性爱当中应该是最陌生的温柔,最近却莫名地让他感到习以为常起来,就好像这份小心翼翼的对待,本就是这种亲密行为当中的一环,不可缺失,必然存在。
以至于就连过往那些与现在不同的性交记忆,都变得破碎模糊起来,让他回想的时候,无法自主地生出些微恍惚的不真实感来。
喉结轻颤着上下滑动了一下,陶青山不太想说话,索性转过头,含住了季关宁软热的嘴唇。
是允许,也是邀请。
原本克制停顿的巨物陡然间动作起来,大开大合的奸操激烈而蛮横,每一下都撞得陶青山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上颠起。
湿滑不堪的穴肉咬不住烫热坚硬的巨物,哆嗦着将其往外吐出,又在下一刻往下跌落时,重重地整根吃入,根本不需要身前的人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就一次次地被身下的巨物贯穿、钉入,侵犯进更深处。
陶青山连哭都哭不出声,只发着抖仰起脖颈,将脆弱的喉结送到季关宁的面前,被细致又贪婪地亲吻、含咬,于这最显眼的、无法遮蔽之处,留下由自己勾画的印记。
实在是太深了。
或许是姿势的关系,陶青山只觉得这一回进入得格外的深,那种内脏被顶撞、挤压的悚然感受,也格外分明——他甚至觉得身体里的那根东西,已然越过了该被视作尽头的结肠口,还在持续而残忍地往更深处进犯。
“……不……呃、要……哈啊、太……深唔、受不、啊……”终于找回了发声的能力,陶青山哽咽着抱紧了季关宁的肩,双唇失控地战栗。
他不敢去捂自己痉挛到发酸的肚子,只能努力地往前拱腰,瑟瑟地往面前的人身上蹭,胡乱戳在对方小腹上的肉具,不知道什么时候吐出了白浆,半软着被两人夹在中间,来回地挤摁,越过了极限的快感尖锐得接近疼痛。
分开的双膝越发的使不上力,甚至随着身体的颠簸前后晃动——陶青山彻底地被穴内的巨物,钉在了季关宁的身上,全身大半的重量,与更多将人淹没的快感,都尽数作用在那深入腹腔内部的支点上,每一下都席卷过他的所有感官。
“乖,再忍一下,”轻柔又细密的吻,接连落在陶青山的眉心、眼尾和唇角,季关宁身下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收敛——他甚至扣住陶青山的后腰,将他试图抬高的屁股,用力地往下按,表现出了与口中带着安抚意味的话语,截然不同的凶悍,“……很快就好。”
然后这个“很快”,就让陶青山又高潮了两次。
前面的阴茎在短时间内射了太多次,已经没有办法彻底勃起,可怜兮兮地透着红,在身体的磨蹭、碰撞间,传来阵阵近乎崩溃的刺爽,被操得软烂的后穴也抽搐着,咕啾、咕啾地往外吐着混着精水的滑液,像一场漫长而无止境的失禁,也像一场不符合自己性别的潮吹。
当自己瘫软的身体,整个跌进停下了射精的季关宁怀里时,陶青山觉得自己几乎已经晕死过去一次,可随即,随着身体被一点点放下,穴内那根还没有彻底软下去的事物改变了角度,撬动着将所过之处的肥软内壁碾平又松开,生生让陶青山又高潮了一回。
前头没能完全勃起的事物哆嗦着,从顶端吐出了一口稀薄的白浆,晃动着蹭在了季关宁小腹上那片混乱的浊白上。
至于后来,自己是怎么被抱着去了浴室,又是怎么在浴缸里,被抱着做了一回,再从内到外地清洗干净的,陶青山已经记不清了。
心理和生理上的强烈宣泄,带来的后果就是极度的疲惫。甚至还没沾上枕头,陶青山就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保有意识的最后一秒,脑子里的念头是:还好在外面吃过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