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有要继续和游弘方独处的意思。
就如同之前那还算温和的态度,仅仅只是在外人面前,刻意维持的表象一般。
那种溺水似的窒息感再次传来,逼得游弘方急促地喘息了两下,连喉咙里挤出的声音,都变得沙哑而艰涩:“你就那么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吗?”
陶青山顿住脚步,回过身与游弘方对视。那双直直望过来的眼睛,甚至让游弘方生出了几分心慌。
“明明是你一直不回来,不是吗?”良久,游弘方才听到了那平静到淡漠的声音。
“你明明知道我那是因为——”不受控制地抬高的音调,在中途生生地截住,游弘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于他而言压抑了太久情绪,已经逼近了失控的边缘。
然而,就如之前一样,眼前的人在静静地看了他一阵之后,就径自收回视线转过身——又一次打算将他抛在原地。
甚至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游弘方就下意识地往前,想要抓住那个又要离自己而去的人,却忘了自己的手里,还拿着刚刚抢夺下来的东西。
在那湿淋淋的抹布,触碰到陶青山的身体之前,及时地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游弘方换上了另一只手,动作却终究是慢了一步,只揪住了对方身后因转身的动作,而扬起的围巾一角。
本就只是在室内用作简单遮挡的东西,陶青山只把那条围巾,在脖子上松松地绕了一圈,被游弘方从后面这么一扯,很是轻易地就散了开来,滑过他的肩头落在地上,发出了一点擦过衣料时的轻微声响。
“对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游弘方下意识地张口想要道歉,可他的声音,却在注意到陶青山脖颈上,那殷红刺眼的痕迹上时,陡然顿住,游好半天都没重新接续。
——左侧后颈的位置,甚至还能看到一个清晰到了极点的牙印,让人甚至没有办法用“蚊虫叮咬”这种自欺欺人的借口来说服自己。
“这是……什么?”游弘方听到了自己从嗓子眼里挤出的声音,扭曲而失真,好似来自一个全然不相识的陌生人。
他看到面前的人定定地看了自己一会儿,忽然弯起双唇,朝着自己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而后毫无留恋地收回目光,再次迈开脚步,朝着那不远处的客厅走去。
身体里某根一直紧绷着的弦,在这一刻终于断了。游弘方猛然上前两步,一手掐住了陶青山的肩,强迫着他转过身面对自己,从喉咙里发出的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我问你——这是什么?!”
“是谁——”质问的话语还没有完全出口,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就陡然间在脑海当中闪过,游弘方不由地微微睁大了双眼。
“……季关宁?”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个名字给说出口的。
“是他——?”像是想要嘲笑自己这个荒谬的猜想似的,游弘方扯了下嘴角,看向陶青山的双眼当中,却充满了惶恐与慌乱,仿佛试图从这个人的脸上,找出任何能够否定自己结论的痕迹。
但陶青山的眼中,依旧是一片死水一般的平静——在这种情况下,如同最大的嘲讽。
“怎么……可能?”掐着陶青山肩头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开来,被陶青山轻易地就挣了开来,“为什么——?”
这句话,却不知道是在问陶青山,还是在问那个刚刚离开的人。
“或许你可以亲自打电话问他。”温和而诚恳地给出了自己的建议,陶青山没有去管那落在了地上,和抹布做了伴的围巾,终于成功地离开了厨房。
那逐渐远去的脚步声,让游弘方陡地惊醒过来。他看着陶青山后颈上,那显眼到刺目的痕迹,从未有过的高涨怒火倏然间就席卷上来,让他两步就追上了前面的人,抓着他的手腕就往另一边走去,手上的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陶青山的腕骨。
——一楼自然也是有浴室的。
比二楼设置在房间里的那种要小一点,也没有安置浴缸,按照原本的设计,是给住家佣人使用的。只不过,这栋屋子里并没有雇佣这样的人,这里也就一直没有被使用过。
后背随着游弘方的动作,重重地甩到了墙上,陶青山闷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站直身体,冰凉的水流就从头顶冲刷下来,只一瞬间就打湿了他身上的衣服,让那棉质的布料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紧紧地贴在皮肤上。
于是那些前一个晚上留下的痕迹,就变得万分明显起来——
不光是在他的脖颈、胸前还有小腹,甚至连腿根内侧,乃至更私密的部位,都能隐约看到。
——任谁都能想象得出,那场发生在对方与另一个人之间的性爱的激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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