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解释过之后，她反而更不明白了？
“那个老板的……老公，”总觉得这个说法有那么点奇怪，柳宁玥迟疑着，小声询问，“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可是这两天，对方不都是有接送陶青山上下班吗？
看着面前的人脸上，一下子浮现出的一言难尽的表情，柳宁玥还想再问什么，却见对方重新拿起了手机，并没有再回答自己问题的意思。
在心生沮丧的同时，她的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前两天，在陶青山提起要回去给“弘方”过生日时，秦天运那怒气冲冲的模样。
能让那个也挺好脾气的人，露出那副表情，那个叫弘方的人大概……真的很糟糕吧？
这么想着，柳宁玥叹了口气，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却发现自己被拉进了一个群聊，而刚刚没有回答她问题的那个同事，则给他发了一条：看聊天记录。
并不知道又一个成员，被拉入了某个因自己而生的“某伤害老板的渣男吐槽群”，陶青山正皱着眉，和电话另一头的人沟通：“确定没有办法在期限内完成吗？”
“将之前完成的那部分，进行修改后重复利用呢？”
“……好的，我明白了，发生这种事我们也感到很遗憾……”
“不，我们还是要说一声谢谢……好的，我知道了，希望能早点好起来。”
又简单地客套了两句，陶青山才挂了电话，抬手揉了揉额头。
“怎么了？”注意到陶青山的神色，秦天运赶忙凑了过来。
“外包音乐的那个工作室出事故了，现在大半成员都在医院里躺着，”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陶青山忍不住叹了口气，显得有些头疼，“看来只能另外找人了。”
要是这种情况下，他还非得催人赶工，也实在太魔鬼了。
“可是他们的风格，是我们挑下来最合适的，”扔掉手里沾了血的纸巾，秦天运晃了晃鼠标唤醒电脑，语气也正经了起来，“而且如果要重头开始的话，时间会有点来不及。”
“他们说可以把原来完成的小样带子免费送给我们，我们可以在那个基础上再进行创作，”陶青山停顿了一下，又揉了一下眉心，“……但说真的，我不确定这有没有用。”
毕竟不同工作室，在创作的各方面，都有着太大的区别，即便风格相近，别人的作品也不一定能够直接拿来用，大多数也就只能起个参考的作用——
“总之，先按照从头开始的标准找找看吧，”陶青山放下手，朝秦天运笑了笑，“我看看能不能尽量减少需要的曲子数量……比如某些地方用同一首曲子的变调之类的。”
秦天运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打开了用来保存曾经收到的试听样带的文件夹。
在另外寻找新的外包工作室的同时，回头看一看之前被筛掉的部分，有的时候，说不定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秦天运看了一眼也在桌子前坐了下来的陶青山，秦天运戴上耳机，点开了其中的一个音频。
因为这档子突发事故，秦天运一整个下午，都没什么时间来思考其他事情，直到天色渐晚，其他人也都走光了，他才想起来要问最后起身的陶青山：“说起来，你为什么心情不好来着？”
事实上，不光是今天——差不多可以说是从游弘方送陶青山上班的那时候，这种状况就开始了。
“也没什么，就是……”陶青山停顿了一下，似乎有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该说出口，但他最后还是轻叹了一声，偏头看向了窗外，“……吵架了。”
秦天运的脸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吵架？
陶青山吗？
——和谁？
好一会儿，才终于明白过来陶青山话里的意思，秦天运不由地微微睁大了眼睛，一时之间竟有些无法确定，自己有没有理解错误。
要知道，据他所知，自从和游弘方认识开始，这个人就从来没有——连一次都没有——对游弘方的任何举动，表示过不满。
可现在——陶青山说他，和游弘方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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