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山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这对于习惯了早起的他来说,实在是一个太过不寻常的时间。
一般来说,他这个时候,甚至应该处理完了一部分的文书工作。
抬起手按了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又揉了揉一阵阵传来酸麻的后腰,陶青山愣了好一会儿,才一点点地回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说实话,记得并不是那么清楚了。
最近为了赶手上这个项目的进度,他本来就有些缺乏睡眠,昨天游弘方回来的时候,又似乎是他睡得最沉的时间……陶青山没有将那一切,当成一场不那么合理的梦境,都是多亏了身上残留着的触感和痕迹的福。
这么想着,陶青山支着手臂,慢吞吞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头脑因为习惯时间之外的长时间睡眠,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下身与腰肢的酸胀,也随着姿势的改变,变得更加明显了许多,陶青山又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低头去看自己的身上。
……被清理过了。
而且衣服也换上了一身新的。
游弘方并不是个足够温柔或者耐心的人,但陶青山真的没有力气,或者失去意识的时候,对方偶尔也还是会包揽事后的清洁工作。
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只是……
陶青山按了按自己的小腹,又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腿。
……不疼。
哪怕是被反复侵犯过的后穴,残余着的,更多也是吞吃过粗壮事物的酸软胀麻,而不是被撑操过度的、仿佛被撕裂过一般的疼痛。
或许昨天,游弘方和苏暖白之间的见面,并不是那么糟糕?
有点不确定地这么想着,陶青山拿过手机,想要给工作室那边的人打个电话,稍微说一下情况,却在看到上面显示的闹钟关闭记录时,不由地愣了愣。
他是个生物钟比较固定的人,在接近平日的起床时间的时候,稍微一点动静就能把他弄醒——即便前一个晚上,因为各种原因,而睡得沉了一点,设置好的闹钟音量,也绝对足以把他吵醒。
根本不存在他睡得迷迷糊糊之间,直接把闹钟摁了的情况。
更别说想要直接关闭闹钟,还得点开屏幕,来到关闭的界面才行。
目光下意识地,就落在了自己身边空荡荡的位置,陶青山有点好笑地摇了摇头,甩掉那个稍显荒谬的念头,掀开被子下了床。
家里有专门负责做饭的厨师。那个有时候会把刚上幼儿园的女儿,一块儿带过来的单身母亲,除了一些特殊的日子之外,每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过来为他准备好早晚两餐。
偶尔时间凑得巧了,他还会坐下来,和对方——以及那个喜欢扎着三根羊角辫的小女孩一起,用上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