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在等秦书礼。
秦书礼说,他会处理好,让他别担心。
萧弋也是这么说的。
他想起了那个晚上,萧弋丢在地毯上的手枪下压着一张纸条,皱皱巴巴的,不知道是萧弋从哪儿撕下来的,上面写了长长的几句话,混着法语,字迹潦草,但用国文写的只有一句——
“找秦书礼,枪是他的,别担心。”
他后来拿着那把枪问过管家,管家沉默良久才告诉他,那把枪是秦书礼的,是特制改良过的,弹夹扩充了,可以连射多发,之前一直放在书房里,后来却找不到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找个翻译,现在。”
从保险柜拿出那张已经泛黄的字条,最上面的那句话已经被人撕掉,仅留下了几句长长的法语。
不多时,人便被带到。
是个年轻的男子,一见到他,似乎愣了一瞬,半晌,才试探着道:“你是秦少爷?”
他点了点头,并未多言,直接将那张纸条递到了青年面前。
青年脸颊微红,两手接过,便开始细细端详。
并没有等很久——
“跟我走,或者……
好吧,我想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这很痛苦,宝贝,不论对于你我来说都是,我想我应该快点结束这个。
我喝了太多了,这只笔真的难用,我捏不住它。其实你不知道吧,我可以用左手写字,我现在就是用左手写的。
这样也挺好的,你终结了你的痛苦,我也是。
能把我的灯给我吗?
不愿意就算了。”
中间有一段被涂黑了重写了,青年十分贴心的将那句也翻译了,他看着秦乐,视线灼灼。
“被划掉的那段应该是,我挺怕黑的。”
闻言,秦乐没有说话,他滞了半晌,才恍然般看向那名翻译,试着向对方说了什么。
“抱歉……您说的是?”
但或许时间隔得实在久远,记忆模糊,曾经清晰在耳畔的句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复述出来了,他想不起来萧弋说的那句话是什么了。
耳畔响起的青涩男声令他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眼神逐渐清明,对着眼前人道:“报酬已经转给你了,路上小心。”
说完,便示意手下送客。
待所有人离去,他关上了灯。
在家躺了几日,回到公司,接连一个月,他并未表现出任何异常,秘书甚至调侃他遇见了桃花,近几日心情极为不错。
他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办公室的电脑开着,手下截到了一条被多方压下的消息:某脾气暴躁的官二代因不久前与人发生冲突,当街伙同几名同伴持枪射击了另一位高官的孙子。
受害人失血过多已被送入医院。
当晚,新闻上播出了A市市长因贪污受贿被纪检委批捕审查的消息。
第二天一早,许家独子抢救无效去世的消息登上了各个频道的早间新闻。
他似乎看到了这条消息,又好像没有。
和往常一样,在去公司的路上,买了一杯咖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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