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行至门口处,萧弋从里面走了出来,他面色不善,并未看秦书礼,直接绕开了对方,向秦乐走了过去。
秦乐僵愣着,看着秦书礼一把将萧弋拽住,似是想要动手,不知看见了什么,又生生忍住了。
灰蓝长眸中不辨喜怒,他看着秦乐,又扫了一眼萧弋,并不想现在动手,沉声道:“出门可以叫上许慕清。”
萧弋挑了挑眉,似觉得有些好笑。
“比起许慕清,我更合适吧。”
话音刚落,秦书礼微微偏了偏头,看着萧弋:“你也配?”
“管好你自己,哥哥。”
萧弋冷冷讽刺道,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阴郁了几分。
他走向秦乐,从兜里摸出一把十分精致的手枪,只是还未动作,持枪的那只手便被人按住,他本来也未打算防备,之前结结实实给了秦书礼一枪,或许心中有愧,加上秦书礼的反应实在快得惊人,竟然老老实实任由对方按住了,只是表情极为不耐烦:“这他妈是给他的。”
说完,便挣开了。
他将那把银白色的手枪递给了秦乐,表情有些复杂,似在思量着什么,斟酌几番,才看向秦乐的眼睛,皱着眉:“后坐力很小,你可以用,解开保险上膛就行,一共有七发,子弹在地下室放枪械的地方。”
秦乐有些愣然,看着那把枪,迟迟未有动作。
见状,萧弋的面容冷酷了几分,锋利艳丽的眉眼紧紧拧起:“没有人想做一无是处的废物,不会有人能一直保护你,至少在这地方,你需要这个。”
说完,接着又看向身旁的秦书礼:“也没有人想做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
秦书礼并没有什么触动,灰眸疏离,似是懒得与萧弋争执,他看着秦乐接过那把手枪,接着那人摸了摸上面的花纹,表情怔忡,似乎想到了什么。
老实说,萧弋说的,他并不是没有想过。
想想看,一只挺着骚奶子的金丝雀,被他弄得又哭又叫,娇声娇气地一边叫他哥哥,一边求他轻一些,蹭着他的脖子跟他撒娇。
——光想想就让人阴茎发痛。
但那人并不愿意做金丝雀。
他转过了身,朝门口走去,目光落在了客厅角落里的一个珐琅花瓶上,那是许慕清买回来的,那种无质的冷艳感实在抓人眼球,只是上面插了一束向日葵,灼灼且生机蓬勃,和那个质感冰冷的华丽花瓶并不相搭。
秦乐也看见了那个花瓶。
他没有说话,很快移开了视线。
或许秦书礼真的很在乎那个流掉的孽种,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没再出现过。
有人给了他一张卡和几沓现金,就放在他房间里的书桌上,是赫尔纳流通的货币,至于那张卡,那人给了他一张字条,上面写了密码。
是他的生日。
他并不知道是谁给的,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但他欣然收下了。
他需要钱。
这笔意外之财让他暂时对许慕清的胸针丧失了兴趣,秦书礼给他找的老师也到了,一位是年纪五十左右的女士,另一位则是头发半白的先生,都和他来自同一个国家。
他的生活开始充实,在老师上课之前,他会花很多时间预习,大部分时间是许慕清帮他,许慕清很聪明,学什么都快得要命,记单词也是过目不忘,在学校的时候他和秦书礼的成绩差不多,基本上排名一出来,这两人总是挨在一起。
许慕清很喜欢动手动脚,总是趁他看书的时候把他抱到自己的腿上亲他,或者偷偷拍几张照片,被发现了便是一副理直气壮模样,傲慢地半眯着眼,如无其事的将照片保存。
男人堂而皇之的和秦乐一起上课,但秦乐明显能感觉出来,这人根本就不需要,他每天起床锻练完之后在客厅呆的那段时间就会抱着平板或是书,那个时间段,他一直在学习。
有时那两位老师来得太早,许慕清睡不醒,他素来娇纵,虽不会在外人面容展露出不妥,但从不愿意委屈自己,更不愿意委屈心上人,便是他们上学也没有这么早过,他们学校的第一节课设置得很晚,很人性化,这么早,秦乐也不适应,好几次许慕清都看见他眼睛里的红血丝了。
于是他又将他们上课的时间改成了下午。
秦乐也乐得轻松。
他很久都没有和他们上过床了,萧弋和秦书礼总是不在,许慕清除了亲他,也不会碰他别的地方……
吃完晚饭后,许慕清被许家的人叫走了,秦书礼难得出现一次,依旧是那副冷漠又倨傲的模样,他和许慕清说了几句话,关于许家的,至始至终,他没有看秦乐一眼,和秦乐保持着极远的距离,萧弋昨晚上出门了,回来之后就回房躺着了。
回到房里,秦乐喝了一点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