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表情他实在是太熟悉了。每次当妈妈用鞭子抽他,并且呵斥他这个正妻生的嫡子,为什么总是比不上一个母畜生下的野种时,脸上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原来,是嫉妒的意思吗?
在得到答案后,沈云哲收回了视线,垂下眼睫,陷入了沉思。
当所有的恶意和挑衅都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场面一度陷入了僵局。
另外一边的跟班察觉到了老大脸上的不耐烦。很有眼色地推着流程进入下一步,他熟练地拎起一旁装满凉水的水桶,对着沈云哲直径泼了过去,“妈的!你敢无视我们老大!”
威胁,泼水,殴打。
毫无新意的校园霸凌三件套。放在沈云哲身上,却仿佛开启了一场极其香艳的视觉盛宴。
十二岁的沈云哲此时五官还没有彻底长开,除了鼻梁依旧高挺,脸上的轮廓线十分精致,却略显柔和,少了日后极具攻击性的俊气,多了一份雌雄莫辨的美感。
冰冷刺骨的水流从天而降,褪去了沈云哲皮肤上的最后一丝血色,光洁的皮肤上迎着夕阳,透出了只有上等脂玉才有的通透感。
清水划过艳冶的眉眼,被微微颤动的浓密眼睫撑开,化成细碎的水帘,莹润的水珠顺着纤长的睫尾纷纷坠下。他被冰水激得把脸侧向一边,湿漉漉的发丝紧贴着侧脸,不断有水流沿着下颌流畅的线条滑落,在精致的下巴处汇聚成一条细细的水线,坠在身下。
纯净和魅惑诡异地融合在一起,宛若一只刚刚浮出海面的鲛人,被大海亲吻过的天赐面容美得无懈可击。
白色的衬衫被水浸湿变得透明,勾勒出少年特有的修长身形,在场的四个人顿时愣在原地,八只眼睛黏在沈云哲身上四处打转。雪白的皮肤贴着布料透了出来,说不上衬衫和少年,哪个更白一些。
充满嬉笑的厕所突然安静了下来,渐渐地,响起了粗重的喘息声。
“你们班的这小子,不会是逃跑的双性人吧?”为首的壮汉接近成年,早就开过荤,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孩。他微微侧头,询问身旁的跟班,可两只眼睛像长了钩子,死死地钉在沈云哲的身上。
小跟班的注意力同样被吸引了过去,他松开勒在身下的四眼仔,顺着自家老大的意思继续往下说,“这个简单,把他裤子扒了不就知道了。”
包围圈越来越小,丑陋至极的恶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无限放大。
沈云哲似乎对身前这三个张牙舞爪的校痞毫不在意。他抬起那只受伤的手,将前额的湿发随意捋到脑后,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然后抬眼,再次看向跟着一起走上前来的眼镜男孩,漆黑的瞳仁深不见底,“你确定,我就是那只黑羊吗?”
“这小子是被吓傻了吧,在说什么胡话。”
“老大你快给他喂根鸡巴醒醒脑。”
眼镜男孩听到沈云哲的反问,身体不禁打了个冷战,停下了上前的脚步。
几个不读书的校痞只当沈云哲是在故弄玄虚,可他听懂了。
沈云哲这是在告诫他,自己惹错了人。
可事已至此,这三个人渣明显对沈云哲的兴趣更大一些,怎么也惹不到他头上。就算双方打起来了,那也是狗咬狗。就现在这个局面,即使没有他的参与,沈云哲即将迎来的结局简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眼镜男孩低头看了眼自己微微发热的下体。
就在前几个星期,他已经出现了梦遗,时不时身下就会有反应,却还没有试过。他只要跟在这些人渣后面,说不定也能分一杯羹。完事后再拍点视频,这个总是压自己一头的讨厌鬼,注定掀不起什么风浪。沈云哲这次完蛋了。
想到这里,眼睛男孩再次抬起脚,跟在了三个人的后面。
作为帮助他读懂“嫉妒”这种表情的报答,沈云哲好心提醒眼睛男孩早点离开。见对方执迷不悟,便再也没说话。
他微微仰头,看着逐渐靠近的人群。
这几个校痞似乎没少干过这种事,三人成品字形,将身后逃生的道路彻底堵死。
也正因为这几人都站在猎物的正前面,所有他们没有看到,在沈云哲看似闲适的坐姿后方,一指长的刀片早已暗暗推了出来。
皓白的手腕轻巧的一转,瓷砖的水面上映出一道刺眼的芒,下一秒便再次隐入黑暗。
锋利的刀片脱出刀鞘,夹进纤长的指缝间。
沈云哲换了一个坐姿,将支在身后的那只手十分自然地撑在了自己的身侧。
为首的老大用脚挑开沈云哲支在身前的长腿,弯腰蹲了下来。沈云哲也终于肯将目光落在了男人身上。
确切地说,是对方的侧颈上。
“你倒是冷静。”老大玩儿过很多人,男女都有,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像沈云哲这样泰然自若的,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
他揪住少年濡湿的衣领,用力一扯。
衬衣的纽扣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抛物线,滚落得到处都是。
少年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与那张漂亮到雌雄莫辨的昳丽面容不同,这副白润的身体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比想象中更强壮一些,已经初具男人的轮廓。
只可惜少年注定没办法成长为真正的男人了。为首的男人呼吸越发地粗重,胯下的东西鼓鼓囊囊。
这个漂亮的小东西,他要定了。
“你乖一点,我不会让你太疼的。”男人那张略显凶狠的脸上试图咧出一个的笑容。
对于如此乖顺的猎物,他不介意温柔一些。
“嗯。”沈云哲轻轻应了一声,眼睛从男人跳动的颈动脉处缓缓挪开。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直视男人的眼睛。然后同样笑了起来。
沈云哲的眼睛长得很贵气,眼角微微上扬,弯起来会连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日暮西陲,黑色的瞳仁被屋外的夕阳映得猩红。他轻笑了一声,垂在身侧的纤长手指轻轻搭在了自己大腿上,拇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剐蹭着指间的刀刃,像是安抚,又像是蛊惑地将男人的话语重复了一遍,“我知道,不会疼的。”
得到了少年的首肯,大哥的喉结蠕动了一下,像一只饿了许久的狼,迫不及待地扑向对方。沈云哲笑意更深,他顺从地向后倒去,搭在大腿上的手抬了起来,看着似乎是想要去揽住男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