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路上耽搁,还未到正殿,薛言淮便已然转醒。
他意识到自己在谢霄怀中,顾不得其他便要逃离,只谢霄怀抱实在太紧,挣脱不得,反被压着后背令他别动。
薛言淮一口重重咬在了谢霄肩头,微咸的血腥气息浸湿谢霄衣衫,谢霄面色不改,忽略怀中看似尽力的挣扎,待到了屋内,将他去了衣物,放入命人打好的热水中。
“你什么意思?”
薛言淮虽身上不适许久,却不愿意留在谢霄屋中,手臂将水花打得飞溅,气冲冲要爬出浴桶离去。
谢霄将新衣物放入箧内,将他撑起的手腕放回水中,道:“自己清理干净,一会我们谈谈。”
“谈?”薛言淮话中愤意不减,咬牙道,“我与你没什么好谈的,光是见到你,我便觉恶心。”
谢霄道:“屋门两刻钟后打开,你不愿清理,便自己在此处待至禁制失效为止。”说罢,起身离去。
薛言淮心中闷着一股火无处发泄,随手抓着架柜上一只青釉瓷瓶往地上砸去,听着瓷片砰嚓碎裂,将脑袋深深埋入水中。
他确是因未得洗浴难受了多日,那监牢又赃又潮,多待一日都觉身上要长出虫子般难耐。
身处涯望殿,连每一处熟悉不过的摆设都令他想起谢霄而反胃。薛言淮极快地将自己清理干净,取出箧中衣物时却有些微微征楞——云衔宗已弃用的旧款初级弟子服。
自他到来第二年,云衔宗恰好便将初级弟子服饰改制,而后弟子皆穿戴新制式服饰。薛言淮前世不知去哪寻来了这套旧制衣衫,总喜爱穿来与谢霄见面。
那是他与谢霄初见时所着衣物,也是他最意气飞扬,少年率真心性时刻。薛言淮总觉得,穿着这身衣物,自己便还是云衔宗入门弟子,而谢霄便是那个超然不群,却独独将眼神落在他身上的清衍真人。
如今不过才改制一年,宗门库房内取到旧制衣衫轻易,只是谢霄为何突发奇想去取弟子衣物。薛言淮皱了皱眉,只当是偶然,还是将那套衣物穿在了身上。
云衔宗是修真界顶尖宗门,纵只是入门弟子,衣物材质也是极好——垂感极好的宽松道袍,以白作底,领口,袖口湖蓝铺色,银线云纹滚边,腰束宽边水纹缎带,更衬得弟子身姿挺拔,朗玉轩昂。
浴水中似加草药调制,多日疲惫洗净,连精神也平复许多。他将发冠束好,跨过地面狼藉,推开屋门,阔步挺胸步入主殿。
谢霄持剑立在一侧窗前,近黄昏的霞光落在轮廓分明侧脸,像是晕着一层薄薄的雾。知晓薛言淮前来,微转过身,与他张扬眉眼相对,唯独颈下一片酡红,暴露出薛言淮此刻羞恼。
他语气急躁:“东西,取出来。”
谢霄难得不怪罪他不敬,道:“过来。”
薛言淮不为所动,重复道:“取出来。”
“你现在倒是精神得很,”谢霄不再继续逼迫,道,“戒律堂监牢好待,还是我的涯望殿好待。”
“都是肮脏之地,有什么区别?”薛言淮冷笑一声:“我不是凶手,本就不该在那,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将我带出来,我便要感激你?”
他微仰起脸,道:“何况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被做实罪名,不愧是清衍真人,给一巴掌再来个甜枣的事都如此熟练。”
“那并非我本意,”谢霄道,“一趟戒律堂出来,伶牙俐齿许多。”
“我一向如此,”薛言淮不耐道,“若没什么事,便放我离开。”
谢霄问道:“离开?你要去哪。”
“哪里都好,”薛言淮抿唇,道,“只要能离开云衔宗,总有我容身之处。”
谢霄将离尘置与桌案,迈开脚步向他行来。不过数丈距离,薛言淮却随着他的靠近而心跳漏拍,往后小退一步,甚至连他自己也没发现,手指已在不知觉中将衣物一摆紧攥。
谢霄道:“怕我?”
薛言淮尽量让自己气息平复,做好了防御姿态:“你别靠近我!”
谢霄置若罔闻,一步步将薛言淮逼至屋门,两人贴得极近,连呼吸声也清晰可闻。
几日前……他便是在这里被谢霄极近侮辱。
薛言淮急促又小幅度地抽气着,虽混乱恶心的场景在脑中浮现而浑身发寒,谢霄只抬起手,便被他重重打开,双目睁大,瞳孔缩微,警惕道:“别碰我!”
他将浑身上下所有尖利的爪子都亮了出来,要推开的手腕被扣在掌间,顺势卸了大半力气。谢霄将他两只手掌抓着,忽略薛言淮惨白脸色,微微俯下身子,另一手解开腰封,带着冰凉的指尖碰上他尾椎骨。
薛言淮一下就打了个激灵,他抬脚要踹,又再次被顶开腿心,谢霄声音在耳侧响起:“不是要取出来?”
薛言淮牙齿打颤,才洗净的身子又布上了密汗。
“你对我做了什么?”
谢霄手掌抚过细软腰肢与柔腴臀肉。薛言淮喉结滚动,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害怕和发抖,侧过脸不愿去看谢霄。
“感觉如何?”
有力的指节缓缓分开水润蚌肉,触到被含了数日而通体温热的玉器,那处一直顶着穴口,偶有体液泌出,也只能在边缘处微微湿润。
他因着被触碰到的地方而犯生理恶心,嗓音发哑,哽道:“谢霄,你是人吗?”
谢霄没有正面回答,也不介意他直呼其名,指腹揉过湿软阴唇,便能觉察薛言淮呼吸不畅地打着哆嗦。
“我并非故意要害你,其中事端,需得一些时日理清。”
薛言淮眉心微紧,隐约觉得,谢霄好像与往日有些不同,可他与谢霄相处太久,一时也说不上哪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