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砚随口取的名字也只有他和实验体两个人知道,平时更没什么叫出口的机会,0012已经很多年没听到有人这么叫他了。
虽然也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
“听起来像omega的名字。”他语气带着微得不满。
齐砚看向窗外,“我就是omega。”
终于从高峰期的车流中解放出来,他这才意识到不对,“你带我去哪?”
alpha猛地踩下油门疾驰出去,兴味道:“当然是带你回家。”
“你的家?”齐砚有些好奇。
车停进开发区的一片环湖别墅。
“你不是住在农大?”
“天天睡学生宿舍谁受得了?”0012打开他的箱子铺在地板上,拎起里面的衣服一件件往沙发上扔。
齐砚看了一眼没有阻止,从中挑了两件换洗衣服,“帮我整理一下卧室,我去洗个澡。”
这人还真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0012蹲在沙发旁抬眼看他,入目剪裁得体的衬衫勾勒出纤瘦的腰背,再往下他不敢看,生怕被齐砚抓到不安分的眼珠子给他一通教训。
“我带你回家,给你地方住,你怎么连谢谢都不知道说。”
齐砚没有回答他,径直走进浴室里关上门。
他想点支烟,却四处摸不出烟盒,眼皮上仿佛坠了千斤重,压得他神色恹恹,徒劳倚在墙上不知道想什么。
洗到一半0012来敲门,问他要不要浴巾,得到齐砚让他放门口的答复后脚步逐渐走远,没多久又回来,让他洗快点,自己要上厕所。
齐砚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拿台电脑给我,晚点接海城的视讯。”
电脑还没拿来,手机先响起。
齐砚看着来电显示上刻骨的名字,光是看见这三个字他就忍不住鼻子发酸了,omega还真是……软弱得够可以。
“回家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岑聿风显然压抑着怒火,隔着一层电话线都能让人察觉出风雨欲来的沉冷。
“不想回去。”齐砚走上别墅二楼,挑了一间朝阳的卧室走进去,他一边往被窝里钻一边回道。
岑聿风这几天为齐砚操得心比过去一年加起来都多,他不知道齐砚是犯得哪门子叛逆,和他说分手也就算了,现在还敢一个人离家出走了。
他再一次开口的时候已经没什么耐心,厉声道:“——回来!”
“我们分手了,没办法再住一起。”齐砚说着最简单的道理。
岑聿风不喜欢听omega天真的胡言乱语,他心头直跳火,“那就和好。”
“……”齐砚挂掉了电话,他给彼此留了最后一丝体面,没有把岑聿风的号码拉进黑名单。
很多话蒙着一层自尊的皮,让齐砚说不出口,他也想问问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好、让岑聿风不满意,或者说这个世界上的确没有恒真的爱情,是他奢望太多,才导致今天这个局面。
0012上来的时候齐砚已经睡着了,他放下手里的水杯,轻轻一声落到床头柜上,垂眸看着床上的omega不知在思考什么。
半晌脱掉身上的外套,掀起另一边的被子钻进去,手臂轻轻环着齐砚温热的身体,狗崽儿一样在脖颈间亲昵地蹭了蹭。
鼻尖时不时擦过后颈脆弱的腺体,这里有别的alpha的标记,0012不悦地看着,最后贴上唇瓣缓缓摩挲着,留下一片温热湿濡。
“齐砚……齐砚……”实验体的喘息中带着难耐地燥热,他不敢让肮脏抬头的性器触碰到omega的身体,只好一边亲吻着腺体,一边收好自己难闻的信息素,将猩红丑陋的东西往床上蹭。
实验体是野性难驯的东西,他们不知道什么是人伦,行为处事只遵循自己的欲望,想要就得到,从不会克制什么。
热意涌动间竭力压制的信息素难免泄露些许,0012额头上挂了汗珠,鼻尖耸动着嗅闻一丝丝来自omega身上香甜的芒果气味,只有微末的一点点,要屏住呼吸再大肆吸气的那一瞬才能勉强挤进鼻腔。
alpha不舍得松开手抚慰自己,两只手臂都紧紧抱在omega身上,床单都蹭湿一大片也没见他射出来什么,焦躁地头发丝都竖起来,喷在齐砚颈间的气息愈发火热不可忽视。
等0012费力把自己蹭射,齐砚也终于不堪其扰地睁开眼,他闻着腥膻的麝香味,几乎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压着眉心揪起身侧人的头发,迫使他仰起脸。
也许是太久没吃过苦头,这个不知分寸的alpha竟然还在喘,浑身上下被欲火充斥发红,齐砚指缝间濡湿了发根的汗水。
他下手毫不留情,捏着0012垂在身侧的尾指用力折断,骨骼碎裂的闷响从皮肉间传来,alpha射精后正是敏感度最高的时候,痛觉和常人无异。
“操——!”
齐砚揪着发根的手指骤然收紧,另一只手伸进0012嘴里,在他打算蛮力拔掉一颗牙的时候终于听见alpha崩溃地认错。
“不敢了!下次不敢了!”0012懊恼着脸色,“我都没碰到你,齐砚你别太过分!”
手指断了过几天就能长好,牙掉了他可不保证能再长出来,0012不想说话漏风。
他忿忿抬起头,“那个姓岑的和你上床怎么就不见你这么大脾气?”
“我和他上床的时候是在谈恋爱,和你呢?”
“那你就和我谈恋爱。”
那就和好、那就和我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