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面前站着的是活生生的人。
齐砚的冷漠刺伤他,岑聿风怒极,咬牙道:“是,我要订婚了,不然你以为?难道我放着宁家的人不要,过来和一个出轨的婊子私定终身吗?”
这句话杀伤力太大,以至于齐砚感到自己摇摇欲坠,他缄默半晌,“那你就……去吧。”
岑聿风冷笑一声,钳制着齐砚拖到床上,压迫信息素释放将omega周身缠绕住,并不十分危险,只是会让发情期本就饥渴的小o变得异常渴求,如果得不到充分的安抚信息素,甚至会崩溃地跪在地上求饶。
这一切都是终身标记赋予alpha超出自然与法律的权利,是可怜的omega亲手交出去的一柄利器。
某种意义上这与自甘下贱没什么区别,让人连同情都生不出,只余下数不尽的唏嘘。
齐砚觉得自己好像被碾碎了又重新拼起来,某个恍惚的瞬间他对岑聿风感到憎恨,年少时蒙着一层滤镜的感情变成没有色彩的灰,其实真的很可怜的,因为谈恋爱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到哪里齐砚都张不开嘴,这太丢人了。
再硬的骨头也忍不住乞求一点来自alpha的施舍,齐砚实在没办法了,“你去结婚吧……和宁以榛结婚,我不管了……我不会纠缠你,真的不会……”
“给我一点点信息素就好……我不用很多,我去、洗标记……以后不会烦你了,岑聿风……好难受……”
神经上的幻痛让齐砚恨不得找把刀捅进去,把里面的血肉都挖出来,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岑聿风不可以命令他,也不可以伤害他,但alpha可以命令、伤害,甚至对发情期的omega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是公平的律法下不公平却合理的待遇。
齐砚几乎挂在岑聿风身上,腺体上隐隐散发出的信息素对他来说像是毒品般勾人上瘾,黏着他的全部心神分离不开,alpha依旧戴着套干他很重,不堪承受的生殖腔再次被无情挤开。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开口乞求,很滑稽地哀求岑聿风给他一点点信息素,但alpha始终一言不发,似乎对欣赏他的惨状情有独钟。
直到齐砚再次感到眼前发黑的晕眩,头顶上压着自己的男人才放出一点点——真的只有一星半点可怜的安抚信息素。
齐砚几乎疯了般攀着他的脖颈将自己送上去,迷离的情色浮现在潮红面颊上,他眼神并不分明,干渴到灼热的神经终于得到一小缕清凉的甘霖,他本以为这足够了,可随之而来的只有更焦灼、更汹涌的热意。
崩溃般的呜咽声从喉腔深处沙哑挤出,“不够……多一点……再多一点点……”
他仿佛言而无信的乞丐,得到一块旧的硬币又想要一块新的、数额更大的,就连齐砚自己都感到不耻。
岑聿风额上全是汗,下颌紧紧绷着,抵在齐砚身旁的手臂青筋都暴起来,alpha天生就带着侵略与血腥,他动作快而迅猛,声音粗哑:“你说洗标记就洗?我倒要看看我不同意,哪家医院敢给你做手术。”
齐砚腰腹抖个不停,生理性的高潮侵袭理智,他眼角发红,身体不停打着颤,他难堪地用手背遮住双眼,断断续续艰难开口:“我不是……你养的狗。”
“但很简单不是吗?”岑聿风的语气带着诡异的温和,他俯下身亲吻齐砚带着泪痕的眼尾,“只要我想,就很简单。”
他的确要和宁家订婚,可岑聿风也的确从没想过要和齐砚分手,alpha生下来就带着不耻的劣根性,他对相守七年的另一半感到平淡,却也不想他离开自己另寻所爱,齐砚说得没错,哪怕只是一条狗,岑聿风也不会让他变成别人的狗。
“玩弄了我就想一走了之,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我也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岑聿风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只要提到订婚或者宁家,齐砚就会浑身紧绷着被他肏到不停流眼泪,而后一定会伴随着哀求信息素的崩溃泣音。
他故意刺激道:“宁家的omega可不是个大方的人,你可以求求他,让他分一点点自己丈夫的信息素给你。”
心如死灰也不过如此了,齐砚已经足够大度了,他不想闹得太难堪,可岑聿风却一次又一次打破他的底线,齐砚无法形容自己现在心情,即使他不愿意承认,可其中的羞耻难堪不是假的,甚至嫉妒也是真实存在的。
他幻想过进入婚姻殿堂的另一半现在用这种神圣的关系来羞辱他,齐砚不禁思索,他暂且不长的人生似乎没什么事是顺利的,又或者这是投胎时做的等价交换,他得到一个令人艳羡的家世,然后将自己的亲情、爱情甚至友情都献祭到走过的奈何桥上,至此孑然一身。
难以自抑的喘息慢慢从他耳廓里淡去,整个世界安静又寂寥,齐砚仿佛能从现在作恶多端的的alpha身上看到他二十岁时的爱人,可他不能真的把自己当成一条狗。
“我们分手吧。”
齐砚没有再求着他给一点点信息素,而是说——
“岑聿风,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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