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腔体内环境不太适合孕育。
后者抿着唇思索片刻,“需要特别做措施避孕吗?”
“那倒是不用……”医生觉得自己职业生涯中遇到最棘手的就是齐砚的病情,他开始习惯用不确定性词语还描述症状,“不过有时间要带你的alpha也过来检查一下,这样比较保险。”
他虽然是齐砚的主治医师,但他无权干预这位患者的任何决定,按照常理来说医生的第一要务是保护患者的生命安全,但如果是齐砚,假如他怀孕但难产且要保小,这都是需要照做的。
很违背医疗道德。
齐砚还想和他聊聊更多感情上的事,但医生投降似地举起手,“这一块我真的不太了解,我半点恋爱经验都没有,不过你要是真的想要个答案,建议你直接问一问就好了。”
“怎么问?”齐砚丝毫没有打搅人的觉悟,他双臂交叠在桌上,求知的面色极为端正。
医生扶额,“这我怎么知道……你只需要考虑好最严重的后果你是否有办法承受,其他就不用担心了。”
齐砚似懂非懂,留下了今天的诊金——一张百元纸钞。
医生没好气,“我看是烟钱,我好不容易托人从老家带来的。”
“走了。”齐砚起身离开。
岑家晚宴邀请宁城诸多名流,而今晚的主角无疑是宴会厅中央的岑聿风,还有挽着他臂弯的宁以榛。
这是信号——岑家与宁家交好的信号。
生意上的事少不了虚与委蛇,即使岑聿风本意要带齐砚出席,但岑家现在还不是他完全掌控,他需要再多一点时间。
“自己去玩。”他微抬下巴,手臂抬起,示意宁以榛松手,疏离冷漠的态度倒真叫宁以榛以为他是什么正人君子。
小小地嘁了一声,“你和齐砚怎么样我不管……但表面上的功夫不能少。”
——自从上次他被无情甩到墙上之后,宁以榛就彻底不对这个男人摆虚伪乖巧的脸色了,这和对牛弹琴没什么区别。
岑聿风点头,他食指微弯,惯性轻轻点着自己的膝盖,这是他思考时常做出的姿势。
其实今晚是可以解释的,齐砚是明白道理很懂事的小o,他可能会对自己的行为有一点生气或是不高兴,但不会生气太久。
他没忍住走出宴会厅,在花园里点了支烟,岑聿风很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他无非是不想在齐砚面前暴露出自己的无能——烟灰随风散了几片,火星明明灭灭落到地上,亮了几下彻底熄灭。
天气渐渐热了,三四月份杨絮飘完紧接着就要入夏,岑聿风有些莫名燥郁,他克制不住想知道齐砚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一个人偷偷躲起来伤心,那个小o最会这样了,他生气伤心了也不说,只会蜷缩在沙发或者床脚,偷偷散发一点酸芒果信息素。
真的很酸,闻一下让人忍不住鼻腔发涨,下一秒就要流眼泪的那种程度。
所以他压根不需要诉说自己的委屈,岑聿风就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去亲亲他的耳朵或者脸蛋,如果作得狠了不依不饶,那最后大多是到床上解决。
一支烟抽完,岑聿风的心情却半点没变好,他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落到地上的烟蒂被抬脚踩灭,alpha血液中的暴躁因子在躁动。
沉沉吐出心口不畅的浊气,拿出手机给齐砚打电话,手机铃声有规律响着,一直到第二十声齐砚才终于接起。
岑聿风却感觉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他彻底松一口气,只要齐砚还在,他的心脏就不会不安跳动。
“你在哪?”
那头沉默两秒,“我准备睡了。”
体检很繁杂,一套流程走下来齐砚身心俱疲,现在已经洗完澡换上睡衣,窝进被子里闭上眼了。
齐砚有点想挂断,又有点不想,于是就这样干拿着手机轻轻呼吸,很浅的喘气声透过电话线传进岑聿风耳朵里,抚慰掉晚宴应酬的疲惫烦躁。
alpha低低笑了声,“晚安。”
“晚安”齐砚摸摸耳朵,又想起来问,“哦……你找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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