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也很欠收拾。
原本吴晓峰以为他会怒不可遏的再给自己一巴掌,然后大喊“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这样至少他还舒服点,然而并没有,詹淮秋说的是“不告诉你”。
这次詹淮秋没有扭头就走,而是迎上他的视线,对峙般一动不动望着他。
刚刚还一脸挑衅的吴晓峰,此刻已是眼眶猩红,瞪着他像是要把他咬死:“詹淮秋,我一直以来只知道你骚,怎么就不知道你贱呢?”
詹淮秋说:“当然是因为以你的段位还不配看到我贱的一面。”
吴晓峰点着头,露出终于认清事实的凄凉:“也是,我就是个没钱没地位没文化甚至连个稳定工作都没有的穷光蛋,你能看上我,无非就是因为我鸟大活儿好,否则……”
“你错了,”詹淮秋及时纠正他错误的认知:“你活儿一点都不好,插在我洞里完全就像个搅屎棍,比起其他人差多了,也就是占着鸟大。”
“……”吴晓峰阴森森的盯着他,失落藏都藏不住:“你说真的?”
“不然呢?”
吴晓峰抓着他肩膀,饱受重创的愤怒让他顿时双眼充血:“你忘了自己被我操哭多少次了吗,你哭着叫我快点干你叫着好爽不要停的时候为什么不说我活儿差!”
詹淮秋肩膀快被吴晓峰给捏碎了,痛得他奋力挣扎:“现在说这个有意思吗!”
“当然没有!”愤怒在吴晓峰脸上转而成了血腥的笑:“那我也实话告诉你,我们顶多算个各取所需而已,我对老男人没有半点兴趣,我也就是喜欢被你那柔软的小穴紧紧吸着我的大鸡巴,确实很销魂,别真以为自己魅力四射,你就是沾了自己那口骚穴的光而已,要不然我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一种强烈被侮辱的感觉浸遍全身,詹淮秋甚至恍惚了一下,才堪堪笑起来:“那很好,那就一拍两散,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詹律师想什么呢,”吴晓峰顽劣的摸摸他的脸:“我们早就一拍两散互不相干了。”
原本以为一步占上风的吴晓峰可能没想到,詹淮秋一句话就能翻盘:“既然如此,我跟谁上床被什么人干你就更管不着了。”
吴晓峰恨的牙龈咬穿:“詹淮秋你……”
这时,不知是听到刚才巨大响声还是收到住户反应,小区保安姗姗来迟,看到果然有两个人在争执,尤其地上还躺着一堆如果不是轮胎根本无法识别的摩托车——或许叫它金属残骸更合适,确定是有人滋事了。
保安认识詹淮秋,对这个有声望的律师很敬重,先入为主的认为詹淮秋就是受害者,拥上去就关切的问发生什么事。
这几个保安来的太是时候了,詹淮秋正愁脱不了身。
他指着吴晓峰说:“这个人骚扰我,还用暴力毁坏的行为恐吓我,你们可以调监控查证,地上的摩托车是物证,刚才路过的行人是人证,你们马上报警。”
看着詹淮秋六亲不认指挥保安打110报案抓自己的模样,那一刻吴晓峰是彻底心凉了,浑身像被开水浇透,痛的皮开肉绽。
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来回往复,放弃吧,没希望了……
吴晓峰真被110的民警带去派出所了,做了笔录,介于行为还够不上扰乱社会治安罪,砸的也是自己的摩托车,民警给予了口头警告之后就放他走了,全程他都没见过詹淮秋。
法庭公开宣判,杨雅倩最后被认定为过失杀人致死,考虑到受害人徐维对其长期的语言和行为迫害,量刑有所减轻,被判有期徒刑六年。
或许是宣判之前姑妈姑父包括吴晓峰在内都忌惮于法官会将案子定性为故意杀人,在得知小雅判了六年后,反而如释重负,听从朱允文的建议,没有选择上诉。人就是这样,当你有权选择的时候,就会诸多挑剔,但当你没得选择时,哪怕只能苟活你也称心遂意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没经历过绝望的人永远不会懂。
回到莲花乡,姑妈精神状态不太好,严重失眠,吴晓峰和姑父一直默默陪在身边,同时兼顾着小超市,毕竟三个人心里都清楚,这个不起眼的小卖部很有可能就是接下来养活一家人的经济来源。小雅已经被大学里开除学籍,刑满释放后除了回老家,基本没出路。
立冬后气温逐渐下降,晚上温度低至个位数,姑妈交待过吴晓峰天冷早点关门,但他惦记着多开一会儿,能多买几十块也是钱。到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河马来了,手里拎着些东西大步走进超市。
河马那个案子最后被定性为过失未遂,不构成犯罪,被无罪释放了,就这点来说他是非常感激詹淮秋的,可忌惮于吴晓峰跟詹淮秋的那点恩恩怨怨,他又不得不顾及兄弟的感受,收敛起对詹律师的感激和崇拜。
“这么晚还不关门?”河马把东西落在收银台上:“我就说家里黑灯瞎火的。”
吴晓峰瞥了一眼那些瓶瓶罐罐:“是什么?”
河马说:“我爸让我给你姑妈送来的,虫草蜂王浆蛋白粉什么的,说是增强免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