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峰无声的笑笑,也跟着放下酒杯,心说岂止是肝脏,你肾也没法跟我比啊!
“靳法官这把年纪确实应该多注意养生了。”他不忘得便宜卖个乖。
这时西装外套里的手机一震,一看是谁发来的消息他就止不住的笑了。
我媳妇儿:你差不多得了,还真以为靳津是任刀任剐的人?
疯狗:知道了,我乖乖
吴晓峰说到做到,装起手机就开始风卷残云大吃特吃,腹中空空先喝了两杯五粮液,他的胃也烧的慌,吃了两碗米饭一碗凉粉才稍微缓过来点气,可他却发现猫腻。
这会儿靳津倒是没给他“敬”酒了,换成桌上其他人逐个跟他传杯弄盏,敬酒词还一套一套的,他都纳闷了,自己一没钱二没权,要啥没啥一穷逼,桌上这些人热情四溢都图他什么呀?直到喝过半席,吴晓峰才顿悟,这帮人他妈都是靳津的狗腿,全部同仇敌忾的给他们靳庭长报仇泄愤呢!
不知不觉,他都已经成人民公敌了。
哼哼,有意思,这种时候就像男人征伐战场,宁可血染沙场,也不能苟且偷生,靳津身边这帮喽啰成功挑起了他的胜负欲。吴晓峰把外套脱了,松开领带,揎拳捋袖,不就是1v1吗,桌上一群半大老头子,一个个看着不是肾亏就是前列腺炎症,他怕谁?
吴晓峰是勇猛没错,但再厉害的拳手也抵不过敌人的群攻,吴晓峰在把对方人喝趴下的同时,自己也光荣报废了,双手下垂仰敞在座椅上,张着嘴闭目养神,毫无防备且傻里傻气。
一顿饭下来詹淮秋眼睁睁看着吴晓峰从头喝到尾,对方要么是同行要么是法院的人,都是熟交,完全没有他插话的余地,关键吴晓峰这么五大三粗一男人,他也总不可能像维护小女生那般斥令不许再喝……
反之靳津除了刚开始那两杯,后面滴酒未沾,清醒的看着吴晓峰一点点被灌的不省人事,然后凑过去跟詹淮秋打招呼似的聊了两句,“小朋友酒量不错,就是人实诚了点儿。”
詹淮秋知道桌上这帮人全部唯靳津马首是瞻,刚才但凡靳津稍微卖个人情给句话,没人敢这么放肆的灌吴晓峰酒。他心中怒遏,脸上却笑意盈盈:“实诚点儿好,起码不会再让我吃亏。”
他就是故意以牙还牙,你都把我的人玩趴下了,我讽刺你两句怎么了?
靳津笑的也克制,表现出极好的修养,“你是不是想报复我,所以去找了这么个跟我南辕北辙的小男生来当备胎?”
詹淮秋郑重其事的思考了一番,蹙蹙眉嗔笑道:“你是个善于揣测人心思的人,但也聪明过头了,跟你在一起很费脑,谈个恋爱还要斗智斗勇跟防贼似的防你给的草原绿,太遭罪了……还有,只有破车才需要备胎,我不需要。”
“你就是一辆法拉利,功能性和外形都无可挑剔,开出去还倍儿有面子,但就是花哨过头了,并且维护成本过高,我无福消受,还是拖拉机比较适合我。”
前男友的犀利靳津是亲自领教过的,他一直觉得詹淮秋的毒舌看似利剑实则伤人不深,现在看来是他剖析有误了。律师的嘴巴就是他的武器,是用来开膛破肚的,怎么可能怜香惜玉?
靳津不免有些窘迫,他的职业为他铸造了满满的光辉表象,无形中也将他捧得心高气傲,如今败给这么个一身江湖气息的不良少年,让他觉得狼狈至极,“淮秋,咱们才分开几个月,就算是下乡扶贫,你的审美也不至于急剧下降成这样吧。”
“哈,”詹淮秋诞笑一声:“我还真得感谢朗宁让我去乡下冷静冷静失恋的高温头脑,否则我也不会发现,原来小土狗真是越嚼越有滋味,之前我那三十二年算是白活了。”
靳津也顺着他的话说:“小土狗有什么好的,逮谁咬谁,还有狂犬病,做不了伴侣,只适合看门。”
他这么贬低自己的人,詹淮秋自然是火冒三丈的,但既然面对的只是陌生人,那就应该保留有最起码的涵养,于是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道:“小土狗护主啊,为了主人愿意肝脑涂地,才不像伴侣犬那般见异思迁、忘恩负义。”
靳津后槽牙动了动,貌似想说点啥,但最终忍了回去。
詹淮秋才没那闲情逸致陪他胡天侃地,眼看外面天已经全黑了,身边的大傻子醉的神志不清,抽完手里的烟,站起来,“靳法官,我家的拖拉机等着我伺候了,失陪了。”
朗宁一直没插得上话,他也挺尴尬,终于熬到詹淮秋要离开了,他上去问:“要我帮你叫车吗?”
“当然要,再去给我买瓶解酒饮料。”詹淮秋毫不客气。
待他架着死猪般的吴晓峰好不容易走出宴会厅时,朗宁脸颊微红着过来了,手里拿着两瓶解酒饮料,指指距离他们不到十米处的一辆黑色S级大奔,“让小马开车送你们回去吧,免得吐在人司机车上。”
这辆大奔一看就是朗宁的私人座驾,詹淮秋吃力的担着醉汉,反讽道:“我宁愿他吐在滴滴车上,大不了配个二三百块,吐在你的大奔上清洗至少翻十倍,我心疼钱。”
朗宁两眼一剜,一跺脚:“赶紧滚吧你俩,小马还回来接我呢!”
詹淮秋一人根本盘不动吴晓峰这一百六十斤的大身躯,尤其人在喝醉后更是死沉死沉的,得亏小马帮忙才勉强把人抬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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