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吴晓峰三五不时就会跑来乡政府,也不耽误詹淮秋工作,把自己做的小点心放下就走,有时乘隙伙同小唐去门口抽根烟瞎聊一会儿,顺便偷瞄几眼心上人回家咂么咂么味儿也就够了,也挺容易满足。
欲速则不达,这是河马那天给他分析的,吴晓峰也明白这个道理,像詹淮秋这种老谋深算饱经忧患的老狐狸,不能逼得太紧,甚至得饿饿他。
而对于詹淮秋而言,撇开其它不说,吴晓峰做的甜点真挺好吃的,尤其那个戚风抖臀蛋糕,十二寸的蛋糕他一口气就能吃大半个,比他在滇市任何一家糕点铺买的都好吃,这是他从吴晓峰身上发现的最大优点,也是跟他的土狗外形最不搭嘎的一个特点,好像也是因为这个,让他跟吴晓峰莫名其妙走近了一些,起码没刚认识那会儿生硬了。
农村厕所改造在乡政府工作人员和法律帮扶小组的努力下已经进入最后阶段,只剩下最后四户没达成一致,这不,今天一大早,乡里负责改造的老范、小唐和詹淮秋出发进行第三次入户调解。
车子刚驶出乡政府门外,就见吴晓峰靠在自己那辆破烂摩托车旁,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的公务车。
詹淮秋心说这人大清早的来干嘛,摁下车窗让他有事快说。
“我前天听小唐律师说你们要调解几家钉子户,都是一个村的人,我想我可以帮上忙。”吴晓峰嘴里咬着根烟说话。
詹淮秋低瞄了小唐一眼,然后将信将疑道:“连乡政府都吃力的工作,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帮上忙?”
“因为我是莲花乡远近闻名的小混混飙车党啊,我不讲道理的。”吴晓峰半真半假道:“给个机会表现一下呗,如果能帮得上忙,我心里也舒坦点。”
他是真不知道避嫌,说个话都模棱两可引人臆想,詹淮秋不得不朝老范他们解释:“他欠我个人情,不介意的话就让他一起去吧?”
老范当然知道吴晓峰这帮人在莲花乡有多臭名昭着,虽然谈不上恃强凌弱,但霸道蛮横是肯定有的,不过难说也许真的只有这种人出马,以夷制夷,才能克住那些刁民。于是勉为其难的应下了,并且交待吴晓峰不能惹事。
目的达到的吴晓峰乐呵的拉开车门就要坐上车,詹淮秋喊道:“你不是有车嘛。”
他厚着脸皮钻进后座,紧挨着詹淮秋坐下,笑嘻嘻的说:“我那两个轱辘的怎么跑得过你们这四个轱辘的,再说了,我是来义务帮忙的,你就这么克扣我啊?”
他打的什么馊主意詹淮秋会不知道?不就是想借机蹭蹭自己,不咸不淡的占点小便宜么,幼稚鬼。
詹淮秋拉整一下自己的衣服,面无表情道:“一会儿有什么事动嘴就行,不准动手。”
“知道。”
前面开车的是老范,小唐律师坐在副驾,后座就只有詹淮秋和吴晓峰,这简直给某人犯浑提供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机会啊!
吴晓峰不动声色的朝詹淮秋挤了挤,佯装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悄悄从他后面探过去,半揽在詹淮秋腰臀间,脸上呲出无边无际的惬意。他无时不刻都在惦记着詹淮秋,想靠近他,想闻到他身上的气味,想触碰他的皮肉,甚至想再次凶狠的贯穿他……有时候连吴晓峰自己都整不明白,他怎么会对一个三十几岁的老男人痴迷到这个地步,像被人下了蛊一样,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他想他想的心醉神迷,甚至有时会无端的暴躁,可一旦见到本人,只需稍稍一接近,他心里作怪的那点苗头就立刻熄灭了,詹淮秋就像一撮小毛毛,柔软轻飘的在他心尖上来回轻拂,拂去他那些浮躁,让他趋于平静,拂的他肌肉松弛、忘乎所以……这人莫不是什么邪教之人吧,否则自己怎么会像是被施了法一般,这么不由自主,看到他就动弹不得。
“喂,”詹淮秋用只有他俩听得见的声音低声道:“你他妈收敛点儿,你不嫌丢脸我还嫌呢。”
吴晓峰还沉溺在自己的脑洞里如痴如醉,冷不丁被詹淮秋打断,低头一看,自己不过是跟他坐的近了点,肉棒就自动自觉的勃起,也太爱岗敬业了吧?这未免显得他太兽性,就跟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似的。
他忙掩耳盗铃的拉下衣服遮着那包硬肉,讪讪的解释:“我……我晨勃,你懂的哈……”
“晨勃……”詹淮秋看看车窗外的艳阳高照,嗤笑道:“够晨的啊,小朋友要不要百度一下晨勃的概述?”
吴晓峰不知道哪里没说对,只是从詹淮秋轻蔑的嘴脸看来,自己好像出洋相了,他赤红着脸默默捞出手机,低调输入了“晨勃”二字,然后度娘。
——晨勃,是指男性在清晨4至7时,阴茎在无意识状态下不受情景、动作、思维控制产生的自然勃起。
看看时间,现在上午10点整。
吴晓峰今天主动提出要帮忙,是想在詹淮秋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雄性魅力,不想让这个人觉得自己没用,但他哪想得到,马屁还没拍着就被马蹄撂了一蹶子,真是出师不捷。
他怯怯的转过脸偷瞄了詹淮秋一眼,这人正端着个阳光灿烂的笑脸瞅着自己,这个笑脸太正了,满满都是意气风发那味儿,眉目间溢出的柔媚的神态真好看,他一时看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