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字可以再写好看一点。」而最上面那本又刚好是白安竹的讲义,谁叫她是全班最晚交作业的学生。
「有写就不错了。」白安竹答,活到这个岁数,谁还会在乎字的美丑?看得懂就好。
「你真的不升学了吗?明年。」向慕青阖上讲义,望向白安竹。
「嗯。」她轻应了声,工作也不需要文凭,不用多花时间取得,再说,升学这个管道只会让她长期暴露於政府眼皮底下,使行事更为困难。
这些向慕青都相当清楚吧。
「我想也是。」她轻轻颔首。
「那份工作…你打算做一辈子?」
向慕青问,语气中带点不确定。
明明清楚白安竹的答案,却仍问出口,好像这麽一问,便有机会听见不一样的,她想听见的回答。
没有。
她希望她如此答道。
「我回教室了。」白安竹将讲义放上半公桌。
「白安竹!」向慕青拉住她的手。
非轻耳听见对方的回答不可。
白安竹凑近向慕青耳畔,低语。
「我还有哪条路能走?」忽地,白安竹目光闪过一丝戾气。
「带着这双沾满鲜血的手?」她压低嗓音,用着只有向慕青能天见的音量。
「不要忘记,我连你都能杀,而且永远不会有愧疚感。」她沉着嗓说。
向後退了半步,对上向慕青写满失落的双眼。
「老师,请问还有什麽问题吗?」
「如果没有,我先回去了。」
「值日生!擦黑板!整理讲桌!」卫生GU长喊着。
凡沛璇走上讲台,将签筒放回讲桌边。
「二十号…?」方才历史课,班导师只有cH0U过一次签,以为被cH0U到搬讲义的学生是白安竹,可她是七号啊。
「白面瘫!真有你的,最近是怎麽了?好像被班导特别关照喔,怎麽?还敢上课睡觉啊?」叶伯昇g着刚进教室的白安竹。
凡沛璇见状,立即将二十号签放回签筒。
「唉,真好,我也想被多多关照,但是就没胆跟你一样上课睡觉。」他自顾自说着。
「还被叫去搬讲义,多好啊!我也想跟仙nV近距离接触啦!」
「那就把签筒里的签全部换成二十号就好了啊。」一旁同学失笑提议。
「二十号…」凡沛璇回到座位。
那日在穿堂听见的对话,对这块拼图并没有太大帮助,班导师与白安竹之间的关系仍然是个谜题,俩人之间的互动出现端倪是这几个月才开始的,中间有一段尴尬期,白安竹历史课几乎都在睡觉,作业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缴交,但最近又重新有了交集,肯定是这俩人私下谈妥了某些条件,或是二人之间发生过什麽特别的事导致气氛转变。
她可以确定的是,白安竹很危险,不在她的世界所能触及的范围,那日被拿着刀架在脖颈处,她仍心有余悸。
她的世界太安全,与谜一般的白安竹大相迳庭。
她若想靠近,必然会将自己弄得满身伤收场,甚至送上X命都不无可能。
「但如果我也变得危险...那是不是就能和你更靠近一些?」凡沛璇看着坐在左手边的白安竹,心里问着。
如果我们的世界一样危险,是不是就能更了解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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