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青良的宝贝独生子也在船上？”舒英换了个话题，问。
“是，封青良的独子名叫封隋，刚从美国回来。”晚荷道。
舒英几不可见地眼色闪动，沉吟道：“封青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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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靠身体上位的男人，即便功成名就，也无法洗去这道刻在骨头里的污垢。”麦克斯坐在椅子上，双腿微岔，手掌交叠握在手杖的圆弧顶端，微笑着道，“封青良就是这样的人。”
嘉莉号顶层包厢的视野有着独一无二的广阔，三面皆是无缝单向玻璃，海面日出的美景一览无余。
“何家一日未倒，封家就不会倒。”
落地长窗前的观景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一位长者，没有人与他并排而坐，连麦克斯都只坐在距离沙发背面仍有一米多距离的椅子上。
“他的儿子，倒是令我刮目相看。”长者道，“听说小隋在Joker占据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是，他水平不高，眼光很差，投资了几家公司全部亏损，几百万打了水漂，只有Joker是他瞎猫撞上金耗子，不仅弥补了他所有的亏损，还让他赚了不少美元。”麦克斯恭谨地道，“Joker进来只是时间问题，何况有了兔系的支持，只要各方打点得当，别走谷歌的老路。”
“兔系的人，该知道封青良在我们的船上了。”长者冷哼道。
麦克斯道：“您放心，在给Joker办公楼送邀请函的时候，我已经放出了消息，只隐瞒了何家和封家，不用几天，他们也会知道封隋在嘉莉号上。”
“嗯。”长者道，“就这么被你拐上了我们狐系的船，看来小隋下船之后，要被他爸逮回家打屁股了。”
麦克斯笑着回道：“很遗憾不能亲眼见证。”
“而且还有个意外收获。”麦克斯继续道，“我手下豢养的一个妓子，似乎很被封家小少爷看重。”
“哦？”
“他们是高中同学，封小少爷曾在S市重点中上过高一。”麦克斯斟酌着道，“他们的关系，远不止同班同学那么简单，封隋对那个妓子的反应很不寻常。”
长者道：“你有什么想法。”
麦克斯摩挲着手杖顶，道：“我想把这个妓子安插到封小少爷身边一段时间，盗出Joker的核心算法，想必您已经知道，Joker最价值的不是它运营的社交媒体，而是它所拥有的核心算法。”
“只把那样伟大的算法运用在社媒上，确实浪费。”长者道，“据我所知，他们会用核心算法向兔系交换一些利益，以获得在内地发展的机会。”
“只要我们先获得了Joker最有价值的核心算法，他们就没机会了。”麦克斯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很喜欢这句中国古话。”
“你总是能说到我的心坎里。”长者抬起两根并拢的手指，朝旁边一指，守在窗边的人会意，从摆放架上拿下一个木头匣子，交给坐在椅子上的麦克斯。
麦克斯没有谦让，直接打开匣子，看到里面叠得工工整整的纸卷。
“飞天提酒卡，二十张，都是6S级的年份酒。”长者道，“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是，我是境外势力，我做的一切都与您无关。”麦克斯阖上木匣，半是戏谑地道。
＊＊＊
房间门被阖上。
迟朔甫一进门，就被三号狠狠地揍了一拳，跌倒在门口的地毯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拎起衣襟。
“你去做什么了？！”三号双目赤红，“你他娘了个贱婊子，皮又痒了是吧，谁给你的胆子敢迷晕我？”
“你呀。”他目光盈盈地望着三号，似乎一点儿不介意被揪住衣领，笑道，“你的色心给我的胆子。”
简直是找打。
“跪下！”三号踹向迟朔的膝盖，抽出自己的皮带，在把皮带对折时故意将尖锐的皮带扣留在顶端，骂道，“下贱娼妓，把衣服脱了。”
迟朔笑意渐平，面目无波地脱掉上衣，多年的训练下，他脱衣服的速度比穿衣服快多了，几秒便将上衣脱了个干净。
皮带呼啸而下，不为了别的，只为了泄愤。
迟朔跪坐在地，一声不吭地承受着这场泄愤式的暴力，手指攥住地毯的毛，青白的骨节毕显。
尖锐的皮带扣划破脊背的肌肤，叠在旧伤上，才逼出他齿间的一声颤吟。
直到手臂甩累了，三号才揪住已经无法维持跪姿，躬伏在地毯上的人的后发，迫使他抬头，问：“金丝笼里的女孩在哪儿？”
“不、知、道。”
声音细弱蚊吟，却极为坚定。
在三号意料之中的回答。
在等着迟朔回来之前，三号就没指望能从这贱人口里逼问出有用的信息。用皮带抽这婊子一顿，三号也不觉得是惩罚，只为了发泄怒火罢了。
“麦克斯先生快回来了。”三号用染血的皮带勾起迟朔的下巴，恶声恶气地道，“我呢，最多被罚点工资，至于你，嘉莉号上客人多的是，你就等着被人轮死吧。”
迟朔垂着眼睫，手指挟住三号的皮带，苍白的指尖和纯黑色的皮带对比分明，他左脸肿胀着，嘴角破损着，但丝毫没有影响那张祸水般的脸，倒让他显得更为可怜、破碎，如同粘起的瓷娃娃。
到底是真粘起来的，还是假作完整，实则一碰即碎，只有他自己知道。
“三哥，你瞧我，像是怕死的人吗？”迟朔道，“我怕活着，三哥，你该拿活着威胁我，你要这样说，我会被一遍遍地轮奸，兴奋剂和催情药一针管一针管地打下去让我保持清醒，我死不了，哪怕再想死，也死不了。”
三号被迟朔语调里彻骨的冷意弄得一个哆嗦，下意识松开了抓着头发的手。
没有了支撑，迟朔躬身撑地，咳嗽了几声，血点咳在地毯上，渗进织纹里。
他仰起脸，轻轻笑道：“三哥，我这样的人，最害怕的，是活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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