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符启梨是找符护安商量对策的,不料符护安根本不愿多说,加上探视的时间到了,符启梨只好打道回府。
这时夜深了,符家的佣人已经睡下,只有几个机器人在打扫地面。
符启梨房间里熄了灯,他躺在床上,穿着薄薄的睡衣,闭着眼却没睡着,一直在思考着符护安今天那番话,但怎么也没有头绪。
这样想着想着,思绪总是难以控制。
符启梨脑海中突然闪过了谢途的身影。他赶忙翻了一个身,侧抱着被子,将谢途甩出了脑海,在心中不断念着“晦气、晦气、晦气”。
然后又想到了明隐殿下。
殿下今天……符启梨还在回忆殿下优雅的举动,突然闪过一抹疑惑——探视的时候大哥说他见过殿下,难道殿下去找过大哥?
为什么殿下要专门跑一趟监狱见大哥?而且为什么他提到殿下时,大哥的态度这么奇怪?
明明大哥当年那么敬重殿下,甚至在殿下过生日的时候,冒着生命危险猎杀了一只高阶虫族,就为了挖出晶体给殿下做胸针。
符启梨百思不得其解。
他本就不擅长琢磨这些,如今想不出来,便决定以后探视时再问问大哥。随后在渐渐浓重的睡意中睡熟了。
这一夜格外的安静,符启梨睡了一个好觉,这让他醒来时神清气爽,连带着心情都好了不少。
他简单洗漱一番,在饭桌前吃家政机器人做的早餐。
早餐是吐司面包,还有煎蛋和牛奶。符启梨和许多帝国人一样,喜欢边吃边玩智脑。此时他嚼着面包,看视频看得入神。
忽然,智脑蹦出个通话提醒,符启梨点开一看,才发现是谢途的副官,他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同意”。
接通后,便听到副官的声音传来。
副官一板一眼地打了个招呼,才引入正题,告诉他符护安的事情有了新进展,需要他今天下午四点来一趟。
符启梨不知道这进展是好是坏,问副官也没得到详细回应,连忙点头答应,心一下子吊了起来。
挂断后,符启梨胃口也没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四点,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
符启梨已经出门了,此时只得回去拿伞。他心中着急,动作也急,转身出门时,猛地撞到了柜子上。符启梨痛呼一声,随后便听一声脆响,地上滚出一条珠链来。
珠链泛着温润的光泽。符启梨认出这是谢途塞他后穴那条,心中气恼,一脚将它踢到了柜子底下,拿着伞离开了家门。
雨很大,飞船的行进速度慢了不少。符启梨来到监狱门口时,接待的狱警已经等了好一会。
他们一起走向一栋高楼。
监狱的安保性极强,到处都是巡逻的人,偶尔还能撞见几个放风的犯人。
符启梨有些害怕,他紧跟在狱警身后,进了楼房内部。随后便见狱警通过身份验证,带他步入一个特殊通道,上了电梯。
符启梨站在电梯内,过于沉闷的气氛,让他心中不安。他感觉有哪里不对,主动和狱警搭话。狱警却好似锯了嘴的葫芦,没有回应。
电梯的门很快开了,狱警走了出去,带着符启梨,快速地来到一个房间门前,按下了门铃。
门内传出了声音,“进。”
符启梨心神一震,认出这不是副官,而是谢途的声音,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接着便见狱警敏锐地回头,抓犯人似的地盯着他。
符启梨被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怵,他知道今天是跑不掉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地走了进去。
房间很大,开着窗,风灌进来的同时,隐隐能听到外面的雨声。
谢途端坐在室内的沙发上,黑色的制服带着种禁欲感。他斜睨符启梨一眼,又看了一眼狱警。
狱警很快会意,还没等符启梨反应过来,便退出去将门锁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谢途和符启梨二人。
谢途越发无所顾忌,像是打量着一个私人物品般,视线在符启梨的脸上直打转。
符启梨想起谢途之前用手摸他脸的恐怖,被看得忍不住发抖。但他还强撑着,脸色发白的挺直了脊背,站在原地与谢途对视,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害怕。
谢途看他这副强撑着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莫名联想到一只被捕食者盯上,却不逃的兔子。
他慢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好奇这只“兔子”还能撑多久。
符启梨警惕地看着谢途,窗在谢途身后开着,冷雨冷风一起灌了进来,谢途披着光,犹如地狱恶鬼。
符启梨咽了咽口水,在谢途的逼近下,不断后退,直到后背触到了紧闭的门,退无可退。
“你要干嘛?”符启梨的声音都在发抖。
“和符少爷叙叙旧罢了。”谢途比符启梨要高出一个头,此时站在符启梨面前,压迫感极强。他还装作看不见符启梨的恐惧,凑得更近了些,“符少爷有没有后悔过?”
“后悔、什么?”符启梨仰视着谢途,手无处安放般贴到了金属门上,被冷得一激灵。
谢途脸冷了下来,灰色的眼睛带着几分报复的畅快,“当年招惹我。”
符启梨顿时不敢说话,在谢途的逼视下,如死前的走马灯一般,开始回想当年的事情。
他那年大三,假期受邀参加一个宴会。
宴会上到处都是穿着精致的男女,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气氛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