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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爱为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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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金针封X(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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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黑布遮住的视野里一片漆黑,似乎有静谧的风在皮肤上轻轻流动。强烈的危险感令他的躯体颤栗不已,他听到自己心如擂鼓,听到血脉汩汩流动。

肖阮紧绷着身体,紧张令他血脉贲张,段苏站在他面前,指尖触摸着这具温润如玉的身体,明亮的烛光下,那是一盏裹着冰肌玉骨的美人灯,似乎放弃了反抗的身体忽然在他的触摸下条件反射地挣扎起来。但很快,蚍蜉撼树般的挣扎停止了,一切又趋于平静。

“别怕”,段苏的声音恍如梦呓,就像他平时安慰自己那般安慰着肖阮,他想,他们是多么像啊,命运多舛,举步维艰,都是可怜人。

段苏拈起一根金针,金针不足半寸细如牛毛,段苏手法诡异迅速,都没看到他如何施针,只听一声凄厉的被扼在喉咙深处的惨叫,肖阮目眦欲裂,下一瞬眼泪不受控地夺眶而出,黑布润湿了一大片。

如坠地狱般地疼,丹田气海被这一针猝然戳破,好不容易凝聚起的内力在这一刻四散逃逸,之后的疼痛宛如大江奔去绵绵无期,从头部神庭穴开始,随着一根根金针刺入穴位,肖阮明显感觉到那处气血运行缓慢,血流淤滞难行,他狠狠咬着坚硬的口环,牙龈渐渐渗出血来,他原以为地牢中十指连心之痛已是极致,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不是刑罚的刑罚。

金针入体便踪影不见,应是牢牢植入了穴位之中。胸腹的膻中、鸠尾、风池、巨阙、章门……十二针行完,肖阮彻底没了声息,即便颈间有绳索固定,他仍然如同重伤垂死的仙鹤重重垂下了头,他被灼热和疼痛拉扯着生不如死,是索荧的报复吗,恐怕不仅如此,或许还有来自母亲的诅咒,混乱的痛楚中,他忆起母亲去世前的咒骂,肖阮一直百思不得解的是,母亲除了骂大椋皇帝,还骂肖阮的父亲,既咬牙切齿,又情意绵绵。

自从被囚以来,他一直想说服自己不去恨索囚,可是恨这种东西有的时候并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除非他真的只是一只宠物。可毕竟,他是人,有七情六欲的人,他没办法把索荧施加在他身上的屈辱视为无物,就比如现在,即使蒙着眼睛,他仍然能感觉到来自索荧的视线,那眼光带着恶毒的钩子,每一次都能让他鲜血淋漓。

刑架底部安装着木轮,木轮滚动,肖阮换成背对着段苏。汗珠沿着脊背滚落,在薄薄的肌肤划出亮莹莹的细长水迹。

蒙眼布的缝隙中光线被遮挡,黑影来到面前,柔软的绢帕擦拭着他额头脸颊的汗珠,动作轻柔至极,像在擦拭一件珍贵的瓷器,绢帕带着丝质的凉软,划过面颊的指腹却是热烫粗糙的,摄政王极尽温柔的擦净他唇角最后一线混着血的银丝。

索荧目光冷硬,他望着这具白皙的躯体,那上面布满清淡的鞭痕,不知是否他错觉,那苍白的肌肤上居然染上了一层暧昧的淡粉,他自嘲地一笑,应是错觉,因为那形状可爱的小玉茎仍然匍匐成一团,没有一点儿抬头的欲望。

鬼使神差般,那双手已覆在那段纤细而有力的腰身上,正欲进一步动作之时,另一只手温暖纤细的手指压住了他的手背,“王爷,行针危险”,是段苏的声音才提醒他。

索荧缩回手掌捂着嘴干咳一声以掩饰方才意乱情迷的尴尬,

脊椎上被盯入一点冰凉,起初如蚁啃噬,紧接着变成了利锥入肉般疼痛,肺俞、心俞命门,尾闾……疼痛如海,一浪盖过一浪,如果不是堵着嘴肖阮怕是早已把银牙咬烂了,他从未像现在一样渴求死去。

最后一针没入涌泉穴,肖阮大汗淋漓,早已疼昏过去,绑手绑脚的绸巾光滑无比,解开时,却仍看到肖阮的手脚被磨得血痕累累。

行针完毕,肖阮被抬回西厢床上,索荧喂他吃下一粒护心丹,又问了段苏说肖阮一个时辰后才能醒来,便先去衙门处理公务,虽说是暂代五城兵马司的职务,不必日日应卯,但琐事繁多,三两日总得去一趟。

摄政王一走,老太监忙不迭地也带着干儿子自去休息。

不到一个时辰,肖阮醒了过来,他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一张温静的脸,五官柔和如秋日阳光。

段苏盯着空气中一缕自窗外射入的光线正发着呆,听到被褥“簌簌”之声,循声看过去,肖阮比他估计得时间醒得早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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