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不深,屈奉站在入口处就能听到凄惨至极的叫声,不过也不过盏茶功夫,里面便再无声息传来。
他顿了顿,转尔向索荧住的“揽风轩”走去。
太疼了,肖阮咽下一口血沫子,除了刚开始的几鞭子他没吃下疼叫出了声,在那之后,他便咬牙硬挺。
嘴唇被他咬得破烂不堪,他借此把痛呼硬生生咽进喉咙里,因为李淮的笑脸太恶心太狰狞了,他越喊,那人只会越兴奋,他不愿意让自己的痛苦成为那人取乐的工具。
时间前所未有的漫长,他有时甚至感觉停滞了,不然,为何疼痛总是无休无止。
鞭影掠过烛光,映在墙上的修长身影也跟着悠来晃去。
一百鞭,鞭鞭见血,铁链上悬吊的人已成了一具血葫芦,除了一张白皙的脸上寸痕未见,其他地方,已经不见一处好皮肤。
“啧”,李淮把鞭子挂在墙上,揉了揉手腕,相当不满意今天的成果,许是这营生数月不干了,都生疏了,按着以前的水准,这百鞭下去会给他身上织张绳网,一个时辰内不破皮不见血,这段时间是观赏价值最高的时候。等那红檩子肿胀到手指高的时候鞭痕处才会慢慢洇出血来,而这时也却是最痛的时候。
可这还没过半个时辰,这人已经成了这副模样,最可气的是,肖阮就叫了那么七八声便再没了声音,他远远还没听过瘾呢。
李淮忽尔咧嘴一笑,眼白处被烛火映得更加混浊,活像一具没有生命的鬼尸。
他近乎痴迷地抚摸着那些温热的血迹低低地笑道,“宝贝儿别急,这长夜才刚刚开始呢。”
温血下的肌肤是凉的,就像美玉沾了血,却仍不改其滑润的本质。
不知李淮给他吃了什么药,肖阮一直没晕,他垂着头,冷汗和着鲜血在脚底积了个褐色的小血洼,里面倒映出自己惨白的脸。
他被掐着下巴与李淮直视,他知道对方特别中意自己的凄惨模样,于是扯了扯鲜血淋漓的唇角,“你继续,不过,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李淮先是一愣,随即劈头盖脸一掌扇过来,狞笑道,“呵,就算你是头狼,剥了皮断了肢你也还不如一只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