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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爱为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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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王要一人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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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父皇的意思”,诚旗扫了一眼侍卫,背过身去,轻声道,“阿阮,侍卫里有我的亲信,你赶紧逃吧,逃到南疆,逃回……”

“然后呢”,肖阮踢了踢脚边一颗铺道的鹅卵石,勾唇笑了下,月华洒进瞳底深处,化作细碎的流光,“让你这位在皇帝面前刚得了点宠的皇子立刻又人头落地么,不仅你,再搭上你母妃……”

“不会的,我毕竟是父皇的儿子,最多受顿责打……”说到最后,连诚旗都觉得是笑话了。

他的父皇泽信帝心思歹毒,没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大皇子当年就是被其杖杀,原因无他,只因为说了一句,此画肖似元朔姑母。他年轻时深爱长公主元朔,求爱不成心生怨憎。

之后元朔有了意中人阮霓生,二人大婚之日,当时还是太子的泽信帝忽然带兵闯入,以阮霓生是大胤秘谍为由将之抓捕。可惜阮霓生一生功夫出神入化却因为要顾着元朔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而束手就缚。

阮霓生最终没出得了监牢,他在狱中被折磨至死,据说死状极惨,连肋骨都露出来了。

泽信帝害死了阮霓生还不罢休,还派人下药想把元朔的孩子打掉,结果下药的人被太子妃买通换成了毒药。

凛冽的风掀起肖阮身上单薄的袍摆,他深深吸了一口刺骨寒风,目光穿透黑暗仿佛看到许多年前的自己,“……幸亏你的母妃心肠好救了我们,把我们藏在别院多年,你又对我多加照拂,教我读书写字直到师傅找到了我,要不是你们,我和娘早成一掊黄土”,忽然,他莞尔一笑,“不,不是一掊黄土,不过是乱葬岗上两具枯骨。”

“阿阮,我,对不起你”,诚旗愧疚地看向这颜貌俊秀的少年,月光照落中庭,仿佛还若当年二人站在梨花树下,飘了一身雪白,“索荧不会饶了你”,他踏前两步,去拉肖阮的手,几欲垂泪,“我好后悔,不应该让你去盗那边城布防图的……”

元月是诚旗的生辰,肖阮带着风婆婆从南疆赶来给他庆生。

诚旗母亲是普通医女,无权无势,诚旗屡被众皇子欺负打压,连个生日宴都没人来参加,他就跟肖阮解释,说是因为椋国要对大胤用兵了,第一道天险淮水城易守难攻,太子他们商议对策所以才来不了。

诚旗嘟哝说,要是有布防图就好了,往上一献,父皇肯定会对我刮目相看,哥哥们也不敢欺负我了,我和母妃也不用遭人白眼了。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肖阮留下一封信让他照顾风婆婆,替他去取布防图。

果然,三个月后肖阮回来了,还带回了布防图。

手心一空,刚握进掌心的手就被抽走了,徒留一抹冰凉,像幼时从檐上掰断冰棱的感觉,寒意刺骨,就听肖阮坚定而轻柔地说,“这次是和谈,椋国也没沦为大胤的属国,谈好疆域界线,把我交给胤国使臣,这就是你该做的”,一双眸子映着晕黄的月光,像碎星洒入深海,熠熠生光,肖阮盯着诚旗看了一会儿,忽然双膝跪倒。

诚旗赶紧去扶,肖阮就着他弯身的动作,抱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得彼此鼻尖几乎贴住,这一句说得极轻,“诚旗哥哥,风婆婆快不行了,把她葬在母亲旁边,阿阮拜托了……”

他咽了口唾沫,顺便把喉头的哽咽一起吞下,“还有,您的恩情……阿阮还上了,您也不欠阿阮什么,咱们从此两清了,阿阮拜别。”

他松开手,再别叩首,转身随着甲兵而去。

三天后,胤国椋国签订和谈书,仍以淮水边郡为界,双方约定三十年不起刀兵,椋国选适龄公主入嫁大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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