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沫燃一个澡洗了多二十分钟。
开门的时候，杨疏正坐在沙发上用酒店提供的平板电脑刷最高法公众号新出的案例解读。
叶沫燃走过去瞥了一眼，心中只觉得杨庭长这人还真是敬业。
刚解决完生理需要就又开始忙工作了，这要是以后上床次数多了，还不得当场考较他背法条啊。
背不出来就不让他高潮？
叶沫燃摇摇头，狠狠甩掉这不是一般恐怖的奇怪想法。
“杨庭长，快一点了，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夜宵？”
杨疏很早就发现了，叶沫燃对“吃”这件事总是意外地兴致很高。
他抬了下眼皮，对叶沫燃道:“叫外送吧，我看你穿的也不多，一来一回又冻感冒了，得不偿失。”
叶沫燃有一瞬间的失落，他有点喜欢出去吃饭那种人间烟火气。
不过杨疏说的也有道理，万一再感冒了可不好，他一点都不想过顿顿喝绿叶粥的苦日子。
叶沫燃叫了一家盐酥鸡的外送，他原本想吃酸菜鱼来着，但鱼是发物，不利于他身后伤势恢复。
外卖还没到，倒是落地窗外，半空中炸响了一朵又一朵烟花。
烟花的品类虽然参差不齐，但不可否认这本身就是一种极其美丽，极其容易令人心生欢喜的事物。
看着一簇簇绽放的烟花，叶沫燃这才想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
这是他回国以来过的第一个新年，别人合家团圆，他却要孤家寡人，想来还真是惆怅。
不过，倒也习惯。
大概烟花真的是一种蛮有节日气氛的事物杨疏同样想到了这一茬，主动询问叶沫燃道:“过年的时候有什么安排吗？”
叶沫燃眨眼：“吃喝玩乐，给自己放个假休息一下，不都这样，还能有什么特殊的安排么？”
“你呢？你今年怎么过？”叶沫燃状似无意地顺嘴一问。
杨疏并未多想:“和往常一样，回北京和我父母一起过年。”
“你老家在北京？”叶沫燃挑了挑眉。
“怎么？不行？”杨疏诚心逗他一逗。
“没，就是你说话没什么口音，我一时猜不到你是哪人。”
叶沫燃掩饰地很好，没有露出一丝端倪，像极了当真只是随口一问，又在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答案后惊叹一番。
杨疏从来不在半夜吃东西，但在叶沫燃的强烈请求下，又觉得偶尔一次无伤大雅。
两个人吃了东西，相拥而眠，短暂地休息了几个小时。
一夜安枕，这当然是指的叶沫燃。
叶律的睡相实在是令杨庭长不敢恭维，踢被子不说，还爱把人当抱枕。
要不是他不磨牙，也不打呼噜，杨疏决计会把他踹下去。
——
叶沫燃醒过来的时候，身边一片冰凉，杨疏似乎已经不在了。
但仔细一听，洗手间里又传来水流的声音。
叶沫燃揉揉惺忪的睡眼，翻身下床，敲了敲洗手间的门:“杨庭长，你还在么？”
洗手间里传出来的声音有一点沉闷:“我在，但你需要再等一下才能进来。”
“哦。”
这种一醒过来，房子里有人的感觉还挺奇妙的，但是这种感觉决计比一醒过来房子里没有人那种空荡荡的感觉要好。
叶沫燃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认真思考起自己的过年问题。
左右他是个闲不住的人，比起闲着，真倒不如给自己找点事做。
要么就约上个人去三亚度假呢？
其实叶沫燃的首选是杨疏，但杨庭长要陪父母过年，于是只好作罢。
他再不是东西也不能阻止别人享受天伦之乐不是？
叶沫燃左思右想，都觉得这个人不太好找，得和他一样是孤家寡人，不用回家过年，还得在过年这几天没什么要紧事。
叶沫燃琢磨着，索性登上社交平台发了个征集贴。
杨疏不知何时已经从浴室出来了，走到叶沫燃身边。
“在做什么？”
“没什么。”叶沫燃瞥了一眼杨疏穿戴整齐的装束:“出去买早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