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子仿佛有千斤重,而意识与身体的协调并不能同时掌握。
我像是历经了漫长旅途的归家浪子,拖着疲惫的身躯,想要在自己的狗窝寻求安眠,却在将将开始休息之时就被人用铜锣吵醒,强迫着睁眼干活的倒霉蛋。
这个倒霉蛋就是我。
“啧啧,快别瞎叫唤了,拿了这帕子擦擦去。仔细被巡管员听着了,把你抓了去。”
仿若远在天边,不真实的感觉侵袭了我,耳畔传来了人声。
瞎叫唤?我么,这不可能!
挣扎着睁开了眼,模糊的视线中,是一位老妪。
我只能看见她背在身后勾在一起宛若鸡爪的手。花白的发髻梳得的一丝不苟,但那没什么用,太过稀疏多少路露着些头皮,且驼背与皱皱巴巴的皮肤无一不在表示着老妪的年纪。
老妪虽弯腰驼背,走起路来却一点声音也无,气息绵长,应当是世俗里的练家子。
她捏起块破抹布,甩到了我身上,破抹布传来馊过许久又干了的饭菜味。
我赌一块灵石,这绝对是快擦桌布。
更糟糕的是,我发现还是无法构筑与灵气的交连,简言之现在的我与凡人无异。
身上的布料的粗糙感无法忽视...现在,我还是我么?
管他呢,既来之则安之。除了接受,我亦没有旁的选择。
双手握拳,高高举起。
轻飘飘的知觉褪去,我获得了身体的支配权。
老妪见身后没有动静,责难道:“还不赶紧干活去?你这蠢东西!”
“诶,就来、就来。”
如同反射一般,这身体听了重话便有了反应。
记忆之中我应当叫她‘元师’,而当我探寻更多信息之时,却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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