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高,”他清清淡淡地提起,“喜欢电台司令的小学弟?”
我激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拼命地点头,“你居然还记得,其实,其实我……我一直都很喜欢他们,现在也喜欢。”
是因为你才喜欢的。
他弯着眼笑了一下,“我也喜欢。”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还能跟他搭上话,胡乱扯着话题差点忘记了本来的目的。
他不是神秘的也不是遥远的,他就站在我的眼前,哪怕他的气质微冷总让人感到一层难以接近的疏离,但他的微笑与清淡温和的语气,都已经是远超我想象的求之不得的收获。
我看了看时间,大概有些晚了,他的目光在我手上的易拉罐酒瓶停留片刻,平静地说,“我送你去酒店吧。”
“啊……可、可以吗?”我一恍神然后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尴尬地看了一眼酒罐,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怕他不喜酒洒落在车上,居然一口气将余下的闷了下去。
他又笑了一下,不再看向我,任凭我跟在他身侧同他一起走去。那枚小小的耳钉……在我眼前晃着,就跟高中那一晚一样,我也是这样跟着他,目光离不开他,深深地,被他吸引住全部的心神。
和来时不同,后座位我的身侧多了谢归时,前座是他的司机,他们并不熟络,上车后他也没有再和我说话,就好像先前的交谈根本没有发生过。
但他在我的身边,我离他是那样的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轻淡的,雨后百合花清澈的香。我和他只有一个指头的距离,但我不敢让他注意到我在看他,只能用余光小心地描摹着。
他没有看我,目色寂静地投向窗外的圣诞夜,安然而恬静,不知在想些什么。口罩封闭住了他呼出的热气,隐隐约约能窥见鼻梁明晰的轮廓,睫毛许是先前沾染上冬夜的湿气,微微蜷曲着,连不经意流露的目光都漂亮得令我心颤。
怎么能这么好看……
我看得入了迷,直至到了终点都无法彻底从他的模样中抽离出来,更何况,他几乎只是露出了眼睛。
我的胃我的脑子,就和我的意识一样混乱一触即破,好像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等待了太久太久,而俗语说,人都是贪婪的。
下车后他在前台同接待员说了什么,然后她递给了他一张卡,他又将卡交给了我。
“大老远跑来见我回不了家,请你住一晚。”
他弯着眼笑着揉了揉了我的头发,我愣了一下,怎么也同那时一样被他当做小孩,我已经工作两年了。
但是他的手心是温凉的,怎么会莫名的感到舒适?我下意识往羽绒服里蜷缩了一下,愣愣地看着他的手。
“喝多了么?”他眨眼瞧了我一会儿,然后微笑着拉过我的袖口,“走吧,我带你去。”
进入套房后我仍然有些懵,不知是陷入与他的亲近还是酒精的催眠中不可脱身,一切都好像都超乎我的设想,我本来只是想祝他生日快乐的。
噢对生日……我在口袋里匆忙翻找,摸到小盒子这才安心下来,坐在床上时看到他帮我倒好了水,他转过身来,我怔怔地看着他取下口罩的模样。
“谢归时……”
那张使我魂牵梦绕的面庞终于完整而清晰地呈现在了我的眼前,我的心跳在一瞬间静止,就好像那天在VCR里看见他抬头那一刻的微笑,或是再很久以前,在回家的路上他同我告别,在高中元旦晚会看见他轻浅地说出那一句,“下一首,《Creep》。”
“睡前洗个热水澡会更好。”他朝我微笑了一下,“小学弟,晚安。”
不我还没有……
“谢归时——”
我攥着盒子,下意识地朝他扑过去。
“别,别走……”
我大概又在撒酒疯了。
一到这时我就难以理解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像个难缠的无赖一样紧紧抱着他,而且他身上的味道也该死的让人吸一口就上瘾,我几乎变本加厉地钳制住了他。
“怎么了?”他好像同我认识了许久,非但没有露出嫌恶,反倒是极其温和地捧过抚摸着我的脸颊。
“我……我不想你走。”我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我想看见你,一直看着你,我忘不掉你,谢归时……”
又一个难搞的狂热粉丝……
他会这样想吗?
“你和我只见了几面。”他在提醒着我们之间的不熟。
“不,不是……”我慌张地解释,“你离我太远了,只有我能看见你,你每一次出现我都能看见,只是你不记得我,你也不会记得……”
他的眸光垂下,落在我的脸上。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记得。”
小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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