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谌昏昏沉沉地泡在浴缸里，正享受模拟溺亡的感觉。忽然听见门被啪一声推开，有人抓紧了他的手臂，把他一下子提出水面。
“你在干什么！”方礼怒气冲冲地问。
穆谌愣愣看着方礼，小声回答，“我……洗澡。”
两个人面面相觑。方礼刚才进来，看见他整个人埋头在浴缸里，一着急就冲过来了。
“洗好了吗？”方礼放开他。
穆谌点点头。
方礼拿浴袍裹住他的身体，把人打横抱起，带出了浴室。穆谌也没反抗，任方礼把自己带到沙发上，替他吹头发。
房间里一片沉默，只有吹风机的声音。穆谌低着头，感受暖风从耳侧划过，方礼的手指穿过发根，力道轻柔。
每次穆谌接客出来，方礼都会来接他，给他清洗身体，擦干头发。有时候还处理伤口。
方礼觉得穆谌像猫，发丝很软，轻轻蹭过手心，很舒服。
他很享受穆谌的温顺，是属于他的东西。
“明年三月份，我可以离开了。”穆谌忽然说。
方礼的动作顿了一下，“你要去哪里？”
穆谌闭上眼睛，微微仰起头，“去再也见不到你的地方。”
方礼笑了笑，“你这么恨我？”
“我身上已经没有你需要的东西了。”
“你怎么知道没有？”
“方礼，我们都已经不年轻了，”穆谌自嘲地扯扯嘴角，“就算是为了以后打算，你也尽早收手吧。”
“你想让我收手？”方礼的手指玩味地抚摸着他的下巴，“担心我？”
穆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你不能走。”
穆谌猛地抬眼，“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方礼目光一冷，“我还想问问你，你以为你收集的那些东西我不知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检举我，嗯？”
穆谌很快平静下来，“小松告诉你的？”
“十年了，你怎么就是养不熟呢？”方礼反问他。
穆谌咬牙，“我对你而言，比不上一条狗。”
“我倒是不介意那样养你。”方礼微笑的模样令人头皮发麻，他扔掉吹风机，猝不及防地按住穆谌的肩头，把人压在身下。
“方礼！”穆谌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双手被重新拷进锁链，挣扎着叫道，“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已经履行了合同！还清了钱，你要放我走！”
方礼掐住他的下颌，笑道，“合同是我订的，你别忘了你的那些作品，如果不想流传出去，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你不是还有个弟弟吗？他要是看到了那些东西，会怎么样呢？”
一提到穆允，穆谌忽然松了力气，他痛苦地闭上眼，“你究竟还要我为你做什么？”
“你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待在我身边。”方礼伸手扒开他额前散乱的发丝，“你知不知道，有很多人对你可是念念不忘呢。”
穆谌掩面，一滴泪滑落鬓角，“我不是男妓……我不是……”
“好，你不是。”方礼握紧他的手腕，低头吻他，一边吻，一边探进浴袍，抚向光溜溜的大腿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