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体慢慢放松，听我的指令慢慢地……先放松你的脚趾、小腿，大腿，你的腰腹逐渐放松，接下来是你的手指，你的手臂……”顾跃延虽然看李浙南不顺眼，但治疗还算负责，他翘着二郎腿对躺在躺椅上的李浙南说道，“下面放松你的颈椎……”
“在轻柔的音乐里，调整你的呼吸。跟着我来，吸气……”顾跃延继续说道，好一会儿，他推测李浙南进入了催眠状态。
“现在，你身处一个黑暗的房间。”顾跃延用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把手就在你的手边，慢慢打开门，我数十个数，数字越大，你看到的光亮越大，一……”
“你看到了一个人，他走向你，开始和你交谈起来，”顾跃延问道，“他是谁？”李浙南说出一个人名，顾跃延猝然睁大双眼。
三小时后。李怡怡在诊室门口探头探脑，顾跃延正严肃地对李浙南说些什么，李浙南只是懒懒地点点头，似乎有点不清醒的样子。
李怡怡在回去的路上问道：“怎么样，你有恢复吗？那个医生可厉害了，三四年前他们都说我是精神分裂症，这辈子完了，但是那个医生把我治好了，我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李浙南蔫头耷脑地回答道：“不记得了，我感觉自己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醒过来的时候非常累，好像被人拿鞭子抽着拉磨。”
“噗嗤。”李怡怡笑了出来，“小李哥哥，说不定他看的是你的前世呢？你前世可能是头驴或老黄牛。”
“芸妈今晚要给我炒栗子吃，看你这么累，我分你一半，”李怡怡安慰李浙南道，“她炒的栗子可好吃了，又香又甜。”
李浙南心说那是栗子好吃，和炒的人关系不大。他打了个哈欠，和李怡怡往回走。
天空逐渐变得昏黄，几道红霞挤在天边，映得李怡怡的脸红通通的。
像是被人剥去了脸皮。
八点左右，陈伴声披着衣服进了四合院。和麻团追逐打闹的李怡怡见了他愣住了，陈伴声脸皮厚，问李怡怡：“小姑娘，住在这个二楼的是谁？”他指向了李浙南的房间。
李怡怡警惕地看着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陈伴声回答：“他昨天嫖了我。”李怡怡僵在原地，恨不得变成一块石头，这句话冲击力太大，连带着正厅里面打麻将的人都停下来听八卦。
“还不给钱。”陈伴声补充道。李怡怡的脑袋都要炸了，她无法把李浙南和那些嫖客联系在一起。倒是麻团好客地去陈伴声周围嗅，还舔了舔陈伴声的手指。
蒋明辉的声音从正厅传出来：“臭婊子，少污蔑我们家的好孩子，你就是接不到客，看我们家小子刚来，长得又好看，就想敲竹竿！”
陈伴声没理，指着屋子笑眯眯地问：“他住这个屋子吧？现在在里面吗？”
李浙南一脸郁闷，他散步回来和在院子里面的陈伴声碰了面，他理亏，把陈伴声请进了自己的屋子里面。
陈伴声进了他的屋子，蹬掉了鞋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来，笑眯眯地从大衣里面掏出一袋小米，递给李浙南。
李浙南：“……？这是什么。”
陈伴声讶然：“这是小米，你不会不知道吧？给我煮粥吃，你做饭真好吃，你是好人，我喜欢你。”
李浙南便拿着那袋小米进了厨房，陈伴声打量着房间摆设，最终溜进了厨房，从后面抱住李浙南。像李浙南昨天一样，他亲吻着李浙南的脖颈。
“你昨天是这么亲的。对不对？”陈伴声吐出的气息绕着李浙南的脸颊走了一圈又一圈，他长长的睫毛也微微挠着李浙南的脖颈，“你为什么亲我？是不是我和你的心上人长得像？”
陈伴声瞄到了李浙南脖子上戴着的项链，伸手把项链拿起来看，内圈上刻着那两个字，他顺便念出来了：“是叫……苏讽。”
“你昨天一直喊我苏讽，做爱的时候也喊我苏讽，”陈伴声把项链塞回了李浙南的衣服里，“如果我和他长得很像……你又那么喜欢他，把我当成他的替身吗？”
李浙南把陈伴声推开：“给你煮粥，别烦。”
陈伴声讨了个没趣，和灶台借了火抽起烟来。他倚着冰箱，对李浙南吐烟圈：“你这人真是奇怪。”
楼下传来叫喊声，是王诗，看着文文弱弱嗓门倒大：“陈伴声！你家里来客人了，快去。”
陈伴声应了一声，拍了一下李浙南屁股，调笑道：“我先去了，等我忙完赚大钱回来娶你，小厨娘。”
李浙南看了他一眼：“还有两分钟就煮好了，你不吃完饭再去？胃受得住？”
陈伴声已经跑没影儿了，声音还在：“来不及了，晚一分钟都赚不到钱……”
李浙南等到十二点还不见陈伴声来，想着把粥送过去自己睡觉，于是自作主张地进了陈伴声的家门。
一开门便是三个赤条条的身体纠缠在一起的模样，陈伴声已经昏过去了，嘴里塞着男人东西，后面还吞吃着一根。
“你他妈没看见里面有人吗？”其中一个嫖客十分不满意，“滚出去排队。”
李浙南尴尬地把那碗粥放在餐桌上，落荒而逃。不过只是出了房门，并没有离开小院。他坐在院子里等着那两人玩完才进去。
陈伴声正大张着腿清理着身体里留下的精液，他见李浙南进屋，抱怨道：“避孕套没了，他们就射在里面，脏死了。我去洗个澡，你先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