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正文卷
第十一回各怀心事
更深露重的,门外还有个别有所图的女声在呼唤,要换作别个,早就吓得双腿发软了,莱尔却不然,他自小上山下乡的到处探险,胆子远比同龄人要大得多,况且还有个山神给他撑腰呢,他回头望了眼那不动声色斜倚在门边看热闹的男人,抬手甩去一个传音术。
“你是谁?为何来找我?”
外头顿了顿,声线带了几分慌张,“我……我们白天是一组的,你不记得了吗?”
莱尔是故意这么问的,事实上他根本不相信这是本尊,能绕开学院的监视和他对话,显然不是一个未毕业的学生可以做到的,至于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找他,估计是想陷害他呢,想到那长达三小时的审讯中,他被翻来覆去问的问题,学院的意思是怀疑有内鬼,还夹带了催化羽蛇的违禁药物,才导致了这次的乱子。当然莱尔是除了自己以外谁都怀疑的,于是他装作被问到晕头转向的样子,开始套话。
“对不住,我是真的不记得了,下午被……被盘了几个小时,脑袋有些疼……”
埃利德含笑地看着他做戏,堂而皇之地走到人床边,掀开被子躺了上去,莱尔急得直瞪眼,正要冲上来将他赶走,只听得外面又说道:
“呃,我能理解,我也是刚出来的,早上是我给你们分配蛇蛋的,记得吗?我是五班的奥罗拉,关于今天的事我觉得很蹊跷,有点信息想和你分享。如果现在不方便,要不明天午饭的钟声过后,在藏书阁北侧的小礼堂碰一碰?”
说到最后,她语速加快,语气变轻,仿佛在急急忙忙躲避什么,这安排正中莱尔下怀,本来埃利德就吩咐他就要到那处去,他摆出一副狐疑的样子在室内来回踱步,又“为难”地思考了几秒,外头更急了,画蛇添足地加了句: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一个清白,你的成绩在班里是最好的,难道你想被冤枉想被取消分数?”
软硬兼施的,的确很能打动人心,莱尔演上瘾了,干脆做了全套,咬咬牙有些愤恨地道,“当然不!明明是那个谁……算了,你怎么不去找福特家的人?”
“哦他啊,他没有被询问哦你知道吗?我听到导师说,有人保了他。”
许是有人来了,门外的人不再多言,只从门缝里塞进来一个小纸条,那声音瞬间飘远了,“那就这么约定了,这是明天的暗号。”
莱尔挑了挑眉,从怀里摸出了手套,黑色的,灯火下泛着微微的珠光,看上去是丝绒的材质,他弯腰捡起那纸条,先迎着光左右看了看,确定上头没有多余的阵法之后才拎到桌上展开了,那只得两个指节宽的纸片是直接从今日的晚报上才撕下来的,用华丽的花体字写着“JADE”四个字母,埃利德也亲热地贴了上来,从后头怀着他腰,在他耳边呵了口气。
“看着不是女生的字迹。”
“嗯,虽然模仿了,但还残留着男性的刻板印象,比如这个‘A’的起笔和收尾,写信者以为女性都会追求漂亮花巧,因此费了很多心思写得弯弯道道如同枝蔓,其实以奥罗拉的个性,只会平直了事。”
莱尔对于笔迹学也颇有研究,他并不像正统法师那样只专注于魔法和药剂学,体术、地理、辩论、占星、甚至连器械修理他都有所涉猎,他少年离家,为了筹措学费打过不少工,他人聪明能也勤奋能吃苦,几乎每个雇佣他的老板都喜欢欣赏他,早在在入学之前,他的知识储备就已远高于普通学生了。
“不错,我的莱尔宝贝真厉害~”
仿佛夸赞孩童一般,埃利德将声线拖得长长的,末了还探出舌尖去舔了舔人敏感的耳垂,莱尔最烦他这样,跟他哥一样不把他当成年人看待,恼得反手赏了人一爪子,叫他走开。埃利德笑嘻嘻的没个正形,与他玩闹般来往了几下,又像记起了什么似的突然问道:“这是英吉教你的?”
这话立刻就踩到了莱尔的痛处,他的脸色黯淡下来,抿着唇不发一言。埃利德后知后觉地掰正了他,捧着小脸端详了一阵,才连声道歉:“宝贝是我不好,我不提他了,不提了。”
他把人轻柔地拥在怀里,像是对待毕生的珍宝一样,莱尔伏在他肩头,呼吸平复下来,他埋在人肩窝里,瓮声瓮气仿佛自言自语。
“哥哥……会没事的……对吗……”
“是,一定。”
我的加护还在,英吉不会有事。
只不过这句埃利德没有说出声来,这事关他和英吉的约定,是发了誓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莱尔哼了声,拧着腰挣了出来,他将那纸条用火术烧了,才慢悠悠地摘了手套,他理都不理三番四次撩拨他、亲吻他秀发的埃利德,兀自脱了外衫,到床上睡了,只是那灼灼的目光一直形影不离,仿佛是情人爱抚的手,将他通身上下都扫猎了个遍,他躺了半晌,不堪其扰,只得睁开眼,脸颊泛红地开声。
“你,半夜三更的到底想怎样!”
作为山神,埃利德自是不用休息的,他仿佛皇宫贵族一样交叠着双腿坐在不远处的窗台上,手里把玩着莱尔日常用的领结,夜风吹起他的长发,柔和的月光映照在他脸上,更显得他轮廓深邃、气质迷人,他蜜色的饱满健壮的胸膛就这么随意地袒露着,劲瘦有力的腰腹下,是略微有些可疑鼓起的、也不知用什么柔软贴身的布料所制成的长裤,莱尔咽了咽口水,身体的记忆先于理智,他燥热地夹了夹腿,欲盖弥彰地调整了下睡姿,却掩不住急促的喘息。
埃利德见状轻笑,大大方方地走过来、覆身下去,他与人额头相抵,薄唇微动,放出几缕清凉的气息纾解着人过分的激动,那红发青年眯着眼享受地深嗅,白皙的脖颈上,小巧的喉结上下滑动,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佳肴,埃利德眼眸一暗,本就奔放的抚慰更是肆无忌惮,他的手绕到人后腰,托住那两瓣挺翘的肉臀捏了捏过了手瘾,就往自己胯下的送,像是打磨一样转了转,却越发的热浪逼人,他汗如雨下地看着人软绵绵地呻吟,潮乎乎的手脚挂了上来,纤瘦修长的青年像猫咪一样用脸颊和他蹭蹭,乖得让人心尖发颤。
“宝贝,你……你想要吗?”
埃利德喘着气,被人主动的投怀送抱哄得心花怒放,他们仅有过的几次肌肤相亲,无一不是半推半就的,即便他的小宝贝已有逐渐沉迷的趋势,但最初还是要装模作样地抗拒几下的,难道是他今日的救人之举终于彻底敲开了心防?埃利德一阵窃喜,不禁放松了警惕,怀里的人哼哼唧唧的,用甜甜湿湿的碎吻生涩地讨好着他,还扭着细腰,用脚跟提打着催促他,他登时什么都顾不上了,脑子一热,连后颈上被悄悄施放了监听法术都无知无觉。
“唔……嗯……呜……想要……”
莱尔其实也比人好不了多少,咬着舌尖才能勉强维持一点清明,彼此熨帖之处热得像要融化,也许他真的被这该死的山妖下了咒,素来寡淡的情欲变得无比旺盛,时不时的就会想起人,想他总是天神一般无所不能,屡屡为他排忧解难,更想他坏坏地压低嗓音叫他“宝贝”,在床笫间无微不至地照拂他,让他登上极乐……
等等,他在乱想什么!这种淫邪的思想不可以!
“啊……不要……唔……”
被握住了炙热核心的青年泪眼氤氲的,不自知地摆出了怯弱娇媚的姿态,此时两人都是赤条条地手足交缠,他的两腿分挂在人臂弯里,那比他更伟岸更黝黑的肉棍嚣张地顶着湿濡的入口,随时破门而入。山神砖块般的深色腹肌汗蒙蒙的,和他总是锻炼却白斩鸡一样的瘦削身材天渊之别,他嫉妒而贪婪地狠盯着,心底生出一股要把那多余的水液都舔舐干净的渴望。埃利德俊美的脸上尽是狂乱,他很快地低喃了一句什么,霎时间,周遭安静了下来,连窗外的风声和夏夜的虫鸣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床上那红发青年不住漏出的愉悦娇吟。
埃利德沉沉地压在人身上,手扣着手,腿锁着腿,像是猛兽在捕猎,不容许人逃离半寸,他由慢及快地摆腰,不由分说地破开那羞涩软热的肠壁,高热的黏膜将他裹缠得极紧,仿佛是第二层皮肤,完美地勾勒出他阳具的形状。正面的体位捅得特别深,他的宝贝泪流满脸地哑叫着,连嘴角都流出了涎液,被顶撞得在床铺上前前后后地摇摆,深红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白色的布满皱褶的枕套上,仿佛是被揉碎了一地的大丽花,硬立的乳首在他的进攻中可可爱爱地晃动,他上回弄的牙印还在,浅浅的,像是纹身一般,埃利德只觉脑海里轰隆一声,难得地血液都沸腾起来,他眉心露出了金色的印记,神力不由自主地外放,那被插干得软如烂泥的青年本能地张开嘴,吸收着这矜贵的能量,埃利德笑了声,直接盖上去堵住了人的小嘴,下体疯狂耸动,双管齐下地投喂。
“唔…………呜…………唔…………”
魔力贯入四肢百骸,与快感的电流互相交织,莱尔也分不清这份感情到底是对力量的渴求还是对人的爱慕,他只知道他被驯服了,就像是野犬被套上了颈圈,他只能仰望着这人而活,因为他的嘉奖而欢喜,因为他的厌恶而苦恼,他唾弃这样的自己,却又不得已泥足深陷……
“宝贝,我的宝贝,你真美啊……”
埃利德狂热地亲吻他,从额头到鼻尖,再从唇峰到下颚,高高在上的神丝毫不比他从容,神识在那一刻更是毫无防备,莱尔朦朦胧胧地窥见了一些古老的片段:两个人,在那混沌的天地间把酒言欢,畅所欲言,埃利德爽朗地笑,有羽毛绚丽的飞鸟在天上盘旋,也有奇珍异兽匍匐在他们脚下,另外的那位长得甚是高大,五官阳刚硬朗,他身侧横放着一柄鱼叉,他正举着上臂,似乎是在炫耀地展示他的肱二头肌,而另一位则拍着大腿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