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牙?”
怕他不信,吕冬生支起身子张嘴给他看。
谁知顾吝也坐了起来,直接上手捏住他的下巴,手指强硬地分开唇齿挤了进去,里里外外很仔细地摸了一遍,没放过他口腔里的每一寸,尤其在那两颗尖牙上停顿了好一会。
指腹适时传来尖锐的刺痛,他切实地体会到了那两颗尖牙的威力。
被摸到舌头的时候,吕冬生不太舒服地唔了声。顾吝恍若未闻,两根指头夹着他的舌头,依旧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他被迫仰着头供顾吝亵玩,舌根发麻,下巴也发酸,口水从嘴角溢出来,弄湿了下巴。不用想都知道他现在看起来肯定脏兮兮的,特别狼狈。
吕冬生叼住罪魁祸首的指尖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问:“摸到了没。”
“嗯。”顾吝这才抽走手指,“所以你是什么,蛇吗?”
话音刚落,活生生一个人就在眼前消失不见了,只留下几件异常眼熟的衣服摞在一起。
这什么,顾吝一愣,大变活人吗?
紧接着一阵窸窸窣窣衣物摩擦的响动过后,有什么东西从那堆衣服底下钻了出来。
是蛇。
那是一条眼镜王蛇,通体如脂玉般干净无暇,白色的鳞片在扭转之间流光溢彩,底下透出来微微的粉,将潜意识里关乎于蛇那种阴冷诡异的联想削弱了,反倒显得有几分可爱。
它从衣服堆里钻出来,缠到顾吝身上,鳞片较之皮肤温度更低,冰得吓人。
报复似的,它又咬住了顾吝,顾吝毫不怀疑以眼镜王蛇的毒性和咬合力,下一秒就可以让他当场去世。
吕冬生不是没有过这种冲动。他昨夜难受得彻夜未眠,今早天一亮就急着赶来找顾吝,食欲和性欲都没得到满足,强忍着才没咬下去,把毒牙刺进他皮肉里。
被一条毒蛇叼住手指,它的蛇信偶尔还会吐出来,亲昵地舔舔他的指尖。
面对这样诡异又惊悚的画面,顾吝非但没被吓到,还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了眼前的毒蛇。
它浅粉色的眼睛和吕冬生人形模样时相差无二,只是更锋利些,盯着他看的眼神像是在看猎物。
“看到了吗,我不是人。”吕冬生重新变回人身,揽住顾吝的脖颈,亲密无间地贴了上去。
“你的鳞片为什么是白色的?”顾吝托着他的脸,轻轻抚摸他脸颊上逐渐隐去的鳞。
“好像是白化病吧,原本我头发也是这个颜色,但他们说在学校里太显眼不好,不合群,就染黑了。”吕冬生撩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不过我这样也很好看!”
白化眼镜王蛇,剧毒,稀有濒危,食肉动物。
而他居然让这条剧毒的淫蛇给他口交。
顾吝突然笑出声来。
他呼出的热气洒到颈窝里,有些痒,那一团酥酥麻麻的热气,仿佛从肩颈一路吹至了尾椎骨,叫吕冬生不自在地扭了下腰。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吕冬生恶狠狠地盯着他,“我不好看吗?”
“好看。”
敷衍,吕冬生忿忿在他喉结上咬了一口。
他原本坐在顾吝腰上,结果顾吝也坐了起来,现在就变成了坐在他大腿上。
吕冬生不着寸缕,赤条条地跪坐在顾吝身上,他先前打湿了自己的内裤,这下把顾吝的裤子也弄湿了。压在他屁股底下的那一小片布料濡湿,呈现出被水浸泡过的深色。
“你把我裤子打湿了。”顾吝陈述了一个俩人都心知肚明事实。
吕冬生又动了一下,心说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嘟哝道:“又不是什么脏东西,你遗精还会弄到裤子上呢,大不了我给你洗。”
顾吝说:“没有。”
吕冬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是在说没有遗精过。
救命,这是真和尚啊!
顾吝没有骗他,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开始,他就一直小心翼翼地规避着任何不符合“规条”,有违“秩序”的事物,尤其是性。
没有任何理由的——或许是因为羞耻?这个世界明令禁止“淫秽色情”,人人清心寡欲,至少表面上是如此,数十年来维持着一个无欲无求的美好理想假象。
顾吝从一开始的禁欲,到后来已经彻底转变成了厌恶。
在他看来,性是危险的,具有不确定性的,特别是还要跟另一个人进行插入行为,光想想都觉得恶心,因此他对此避之不及。
他讨厌人,讨厌性行为,讨厌亲密关系,讨厌一切不可抗力,同样也讨厌一切不确定性。既然身为书中角色的结局早就注定好了,又何必假惺惺地走个过场。
可很多东西越是禁止,就越是妄想,压抑得狠了,便触底反弹。
“干嘛?”
后腰上猝不及防一热,是顾吝的手搭了上去。吕冬生被他摸得好痒,背部绷得僵直,下意识就想去打他的手。
顾吝反问:“不是想做?”
是人的时候对他爱答不理,知道他不是人了倒主动凑上来,这男人还有两幅面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