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栾这孩子说的没错,一切的源头都是他,都是他作孽才会毁了程锦娘,毁了两家人,他和酆都……
不,只有他才是始作俑者。
“别过去。”
陆沅宁死死抱住陆钺朗的腿不让他再靠近一步,“不要……再靠近我娘一步……放过她……还她一个安宁……”
这是陆沅宁第一次忤逆陆钺朗,连一个称呼都没有,只想让自己的父亲还自己娘亲一个安宁。
“……好。”陆钺朗蹲下,将程锦娘送给他的金丝单边眼镜摘下放在陆沅宁手掌心,他揉了揉陆沅宁的头,“爹这回听阿宁的,不过去。”
陆沅宁不愿意要,撇过眼不看陆钺朗,但被陆钺朗按住肩膀,用只有他们二人才可以听到的音量小声道:“离开这里,去荒都。
他握着陆沅宁的手按了按掌心里的单边眼镜,意义所致道:“十万铁骑,任君差遣。”
“爹……”
陆沅宁瞪大了眼睛,而就在这时,陆钺朗迅速摘下陆沅宁的单边眼镜戴上,在陆沅宁分神之际抽出他腰旁的佩剑,直直地捅进自己的胸口。
“爹!”
陆沅宁眼前一片腥红,陆钺朗的身子一歪,他下意识伸出手接去接,却被跑过来的酆都抢了先,“阿朗!“
“对不起……对不起……”陆钺朗虚弱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眼皮也越来越沉。
“来人……快来人……”酆都的眼泪砸在陆钺朗的伤口上,落红无痕。
“真是一出好戏啊……”
众人循声望去,许冀一边鼓掌一边走了过来,跟在他后面的是一身华服的许茗芳,许冀一脸坐收渔翁之利的模样,说道:“老夫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方才在贵嫔娘娘宫里坐地好好的,听闻凤和宫娘娘畏罪自戕,这才匆匆赶来,老夫没错过什么吧?”
瞧着酆都怀里奄奄一息的陆钺朗,许冀夸张地哎呦了一声:“这陆卫尉怎伤成了这样,想当年陆卫尉的父亲坐拥龙虎卫,羽林卫,豹韬卫时也从未受过这么厉害的伤啊,怕不是……”
许冀斜着眼瞧程锦娘的尸体,“怕不是程皇后的奸夫就是陆卫尉吧……”
“闭嘴!”
酆都一脸阴郁,磨着后槽牙冲许冀道:“你给朕闭嘴……”
“陛下,您和陆卫尉那点子破事老夫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他接过宫人捧过来的圣旨看向酆栾,“您这般醉心后宫,前朝的政事您就掂量掂量放手别管了吧,老夫不才,愿替陛下分忧。”
酆栾忍无可忍:“臭老头!我父皇还没死呢,朝堂之事还轮不到你许家做主!”
许冀眼睛一眯,一时间凤和宫出现了百十个黑衣人唰唰唰将在场除魏公公外的其余宫人全部杀害,团团围住众人。
“长广王殿下这么一说倒还提醒了老夫,眼下陛下万安,但日后……就不好说了……”
“等等。”
许茗芳站了出来,她对许冀摇了摇头,许冀怒其不争,拂袖背过身。
“阿都……”
她走了过来,“你可愿放弃陆钺朗,封我为后,与我好好地在一起?”
她入宫十多年来未有子嗣不是没有原因,酆都根本不爱她,爱的是陆钺朗,这个事实她不是不知道。
但谁叫她嫁给了酆都,谁叫她爱这个男人……
尽管这个男人不爱她。
她吃醋了程锦娘这么多年,直到今日才知道自己恨错了人。
“程锦娘与宫外男子苟合的消息是你说出去的?”酆都问她。
许茗芳顿了一下,先是一脸疑惑地看了眼哥哥许冀,然而许冀也表示不是他传出的消息,“阿都,不是我,我和哥哥也是听说的,好像是宫里的小宫女或是小太监说的……”
“就是你!”酆栾呸了一口,“你个贱人装什么,忘了当初在太子宫门前冲我耀武扬威了吗?现在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
许茗芳也很冤枉,一个劲摆手,“真的不是我……”
“够了!”
酆都为了陆钺朗不得已做出了让步,“朕眼下无心政事,前朝的事皆由许将军代为处理,程氏畏罪自戕,尸体抛掷荒野,许贵嫔自今日起被封为皇后迁居凤和宫,许将军,这下您可满意?”
许将军很是满意,命令手下守在凤和宫外,“多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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