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程皇后真的和宫外的男人在一起过?”听到了这里,俞袅实在忍不住打断。
酆栾点了点头,没再继续往下说。
其实故事到了这里,酆栾不说俞袅也猜出了个所以然。
之后的故事定然就是酆栾想为母报仇,许家家大业大权势大,酆栾为了权利放弃了两人之间刻骨铭心的感情,把俞袅一个人留在寒都,娶了许蔓卿,许蔓卿为了和酆都在一起,悄悄将成亲的事情拖常青告诉俞袅,新婚夜,俞袅在床下目睹了酆栾和别的女子行房,这才毅然决然与酆栾分手。
整个故事这么一听毫无破绽,但由于酆栾将陆沅宁和陆钺朗的事情略过,故事的走向就成了他和俞袅原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因许家横叉一手将其母程氏婚前育有一子的丑事公之于众,太子被贬,程氏自戕,物是人非的局面迫使酆栾需要一个实力强的靠山,不得已欺骗俞袅娶了许家女,一对恋人也就此离心。
俞袅摸摸下巴,还是觉着少了什么,“那你在我刚醒的时候说什么……什么招魂?那是什么意思?”
酆都略作停顿答道:“与朕分手后你失足落水,为救你,朕便让国师为你招魂。”
“国师?”俞袅想了一圈都没有这么个人,“谁是国师?”
酆栾不假思索便答:“任……”
俞袅:“任什么?”
酆栾自觉说错了话,改口道:“行路远。”
俞袅眨巴眨巴眼,“你刚才不说他叫任……任什么?”
酆栾握拳轻咳以作掩饰,“你听错了,国师名为行路远,他自小便在荒都修炼,手握法器,擅招魂之术。”
“荒都……”
俞袅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望无际的草原,枯草遍地,一个男人一瘸一拐地背着他,疲惫不堪的他眼睛都睁不开,恍惚间看到了背着他的男人耳廓上有道疤。
疤……
俞袅记着陆沅宁耳廓上也有道疤,很有年头了。
“阿宁……”
“你在叫谁?”
下巴上的疼痛让俞袅回神,他再次对上了酆都幽深的眼眸,随即瞳孔一缩,下意识打掉酆都的手,“别碰我!”
酆都抿着唇,眼里的温柔再次于顷刻间消失,深深地凝视着俞袅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小动作。
“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俞袅。”
这是在古代酆都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俞袅,自他醒来,酆都一直都是深情款款地叫他小名袅袅,或是叫他皇后,从未叫过他全名。
头痛欲裂的感觉再次袭来,俞袅扶额问:“什么……没变……”
酆都勾了勾唇,表情恢复从前,“没什么,只是觉着袅袅无论是否在朕的身边,眼里心里都没什么朕的位置而已,说起来最开始还是袅袅主动答应朕的追求留在太子宫,时移世易啊,终归是不一样了。”
俞袅的头很晕,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的记忆很乱。
“……什么答应你的追求留在太子宫……不是……不是你先来找我的吗……”
酆都以为俞袅说的是他在太子宫时对俞袅的追求,眼眸微闪,颇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当时朕也是一时情急才将你强押在太子宫偏殿的,想来你也是为朕所感动,芳心暗许,毕竟朕从未对一个人这么上过心,又是带你听戏,又是带你赏花,吃穿用度一律给你是最好的,不仅如此,还事事以你为先,那时候魏公公还笑话朕呢,说朕就像个没开荤的毛头小子似的,成天围着你问这问那。”
俞袅越听越糊涂,怎么酆栾这个话的意思好像是他主动上赶子留在他身边的呢?
“……我怎么不记得这些?”
酆栾摸了摸俞袅的脸,“许是时间太长忘记了。”
俞袅再次挥开他的手,与他隔开了距离,“不是你在我失明的时候背我出去赏牡丹的吗?”
屋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酆都面无表情地看着俞袅,稍作停顿后,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笑了笑:“对,是朕背袅袅出去赏的牡丹,当时袅袅跟朕说喜欢牡丹,朕为了满足你这个愿望,便背你去赏花。”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宝盒的钥匙,俞袅站了起来,眼神恢复了一瞬的清明,他看着明明心虚到不行却强装镇定的酆栾,淡淡地道出实情:“我没有和你说过我喜欢牡丹,从来没有。”
酆栾:“……”
“我们也没有去赏花,你只是握着我的手轻轻碰了一下花瓣,仅此而已。”
酆栾:“……”
俞袅仿佛彻底想明白了什么,捂住嘴,眼泪透过指缝簌簌而落,“那个人……不是你……”
原来他的初恋不是酆栾,是陆沅宁……
“阿宁!阿……放开我!唔……”俞袅转身便跑,却被酆栾一把抓住手臂,拦腰抱起压在床上。
酆都的眼里闪着精光,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戾气。
“很好,朕的袅袅终于想起来了。”
带着怒意的吻毫不留情地砸在俞袅的脸上和脖子上,酆都疯了一样地啃噬着身下人的肌肤,像一头嗜血的狼。
“放开我……别碰我……呜呜……阿宁……阿宁救我!阿宁!”
刺啦一声,衣扣蹦在地上,俞袅的外衣被酆都用蛮力扯开。
“今夜本就是朕与你的圆房之夜,记着,这是你欠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