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扎扎实实煲了几个晚上的电话粥，亲眼看见宋锦澄的状态，周砚才好歹放下心来。
视频往往一打就是一个晚上，宋锦澄每每要挂电话的时候，都被周砚软声细语的哄着，什么“锦澄，求你了，让我看看你”之类的，他的眉眼生的深刻，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透着股正经的味道，让人想欺负，又不狠不下心。
宋锦澄到最后也无奈了，把手机放在一边，自己做自己的事，不挂断也不管他。
他正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一边认真操作一边指挥队友，自然没注意到周砚那熟悉的深沉的眼神。
他紧紧注视着宋锦澄不断在键盘上敲击的一双秀长白手，喉咙里像是隐隐被烧起了火，干涩而哽咽，那种感受与偷看宋锦澄的脚如出一辙。
那晃眼的白能轻而易举地勾起他身体里最原始的欲望，火热而深沉，叫他避无可避。
他逼自己不动声色地挪开了视线，脑子却依然还是那双手。
又白又软，秀窄修长，却又散发着珠圆玉润的光泽，适合被放在手里把玩，被含在嘴里吮吻。
直到电脑黑了屏出现“团灭”两个字，宋锦澄摘了耳机，忍无可忍地骂了句“废物”。
他打游戏很投入，输了比赛后脸色阴沉沉的，连眼神都透着寒意。
很快，他意识到手机还在打视频，电话那头就是他男朋友。宋锦澄将被耳机压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拨至脑后，朝手机镜头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浅笑。
“……不好意思啊，周砚，我打游戏就是这样，我不是真心想骂人的，实在是队友太菜了……”
他解释完之后发现周砚走了神，视线压根就没在他身上。
宋锦澄含水的桃花眼一暗，登时就来了脾气，他嘴角微笑的弧度反而更深了几分，“周砚?”
那是周砚很熟悉的笑，不是什么善意的笑，往往宋锦澄这么笑，是在憋着什么坏点子。
像是小恶魔露出了两只角。
说实在的，宋锦澄脾气不算好，有时候甚至有些以自我为中心，但周砚就是被这样时不时有些坏脾气的宋锦澄给吃得死死的，毫无还手之力。
他记得有一次体育课，班上分组在练习接力跑，他与宋锦澄被分到同一队，他第四棒，宋锦澄第三棒。
由于身高差，或者一些别的原因，交接棒的时候，周砚总是不能很好地接过宋锦澄手里的接力棒，练了好几次，那次是宋锦澄第一次朝他发火，倒也没骂他，而是冷冷地朝他说了句，“你别跑第四棒了。”
转头与队友交流起来，将他换到了第一棒，恰好与他错开，没有一个脏字，却像是打了周砚的脸。宋锦澄没问他意见，就霸道地给他安排好了位置。
那个时候宋锦澄大概还不知道他喜欢他，只是单纯地看不起他，对他没好感，不喜欢他而已。
毕竟他不善言辞，一遇到宋锦澄就成了哑巴，不像其他人一样能用一张嘴就哄得了他欢心。
他只能压下心里暗涌的欲望，像只阴暗的爬虫一样，默默地对他心动，即使有时被宋锦澄踩在脚底下，也能感受到一种莫大的幸福。
田径场的风拂过宋锦澄额前微湿的碎发，同时也拨动了周砚的心。
他微屈膝等在一百米的起点，等待着宋锦澄把那根接力棒递到他手里时，他的心脏止不住地咚咚狂跳，他在期盼着宋锦澄的手，或许能在他们交接棒的时候稍微碰到他，哪怕只是蹭一蹭，都能让他兴奋得发疯。
他会找个地方，好好嗅一嗅，入迷地回味宋锦澄的味道。
宋锦澄的手会是什么样的触感呢，是滑的?是软的?是他若不紧紧握住，转瞬便会从他手里溜走的?
又会是什么味道呢，会不会有书本和墨水留下的墨香，或是洗手液的清香，还是单纯的属于宋锦澄的味道，宋锦澄身上淡淡的体香?
要是把他含在嘴里吮，他会喜欢吗？要是再过分一点，把他白皙修长的手指舔得都是他肮脏的口水呢？要是轻轻地咬一咬，一定不留下牙印呢？他会接受吗？
他愿意被他捧在手心里，用嘴含化吗？
他在宋锦澄白得晃眼的手指被越来越放大的画面中回了神。
“我挂了。”
他听见宋锦澄说。
周砚反应过来，立马恳求，“不，锦澄，别，不要挂……”
宋锦澄嘴角残留了些许笑意，说，“为什么不，是你给我打了视频，你走神了，你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