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我能愉快
而恰如其分地走向毁灭吗?*
戴因坐在钢琴前,弹奏着一首歌。
他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按照弗朗的说法,每个“玩物”都会被这么处理,消除记忆后送给买家。
彻彻底底的人肉买卖。
戴因并不信任他的说法,尽管他的情况确实如此。
什么都不记得了,一无所有,除了这间房子外,无处可去。
他现在所处的是房子朝西的一个小厅里,静谧的琴房,正是午后,阳光从落地窗外灌进来,金灿灿的暖意充盈着室内。耳边响着海浪起伏的声音。
戴因将十指放在琴键上,闭上眼睛。
一段旋律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循着这段音符,他活动着手指,弹奏了起来。
Iseetreesofgreen,redrosestoo.
Iseethembloomformeandyou.
……
戴因睁开眼睛,停止了弹奏。
他看向钢琴的对面。
弗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手臂搭在钢琴上,戴因看见他金色的袖扣,上面似乎雕着一个鳄鱼头。
“挺好听的。”
弗朗稍微离开了一点钢琴,对戴因说。
“你为什么不继续弹下去?”
戴因将手落下,放到大腿上,没有看对方。
他低垂着眼睛,没有再将手放回琴键上。
弗朗见他这个样子,也没有再勉强什么。
“行吧,站起来。”
取而代之,他用命令的口气对戴因这么说。
早已明白对方接下来要干什么,戴因站起身。
“靠上去。”
弗朗走开了几步,指着漆黑的钢琴。
戴因听话地这么干了,将背靠了上去。
然后弗朗上前,就和以前一样,开始解戴因的衣服。
皮带松开,裤子很快掉了下来,戴因的下体赤裸出来,贴在双腿之间,了无生气地垂着。
弗朗很快把玩起它来,从阴囊到阴茎,从下往上地抚摸着。
就跟对待真正的玩具一样,自戴因醒来之后,弗朗一直如此。
他要,他就得给。
手,膝窝,嘴巴,乳头。
无论时间,地点,只要弗朗提出来,戴因就得照做——这是身为玩物的职责。
而今天,弗朗的兴趣似乎在逗弄戴因的私处上。
在他的挑逗下,身前的东西很快抬起头,渗出了一点稀薄的液体。
而弗朗却没有太急着让它射出来,反而解开戴因的衬衫扣子。
他身体上还有绳印的凹陷,交错着,就像一条条纤细的蛇。
——
这是对绝食的惩罚——戴因曾想以此作为对弗朗的反抗,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以换取与他谈判的机会。
当然,就像被困在瓶里的蚂蚱一样,毫无意外地,他失败了。
那次,弗朗将戴因绑了起来,吊在天花板上。
戴因的脖子被迫仰起,身体朝外弓起。一条绳子勒在他的嘴上,另一条卡在脖子上,绳子在身上缠绕,双手被反绑在背后
他就这么赤裸着,阳具垂下,晃荡在半空中,一丝不挂。
在生理与精神的双重折磨下,戴因不知道昏厥过去又清醒过来多少次。
冥冥中,他似乎看见那扇大门有人进出,来送东西的,或者来做客的。他们似乎注意到了自己,似乎用畏缩又兴奋的眼神审视着自己。
众目睽睽之下,赤裸的自己,就这么被观赏,评判着。
就像被杀死的天鹅,尸体被填入防腐剂,被人工摆弄出展翅高飞的样子,作为一个标本,一个战利品,摆在客厅里供人赏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