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董事长的女儿在约会中受伤，这罪过可大可小。
他努力安抚对方，竟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对着伤口轻轻地吹了几口气，“没事的，痛痛飞飞……”
林斯年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直到柯澄抬起头询问他，才连忙蹙起眉心，做了个难受的表情。
柯澄软着声音又哄了几句，环顾四周，见不远处有药店的标识，他嘱咐了句“在这里等我”，就连奔带跑地赶过去买药。
十分钟后，柯澄用医用胶布替他包扎好伤口，才稍稍放下心。
他捧着林斯年的脚踝，像是捧着价值连城的易碎品，嘱咐道：“回去之后三天之内不要沾水，不要吃——”
话说到一半，卡壳了，眼前这只脚，脚掌形状秀美，但尺寸却不小，小腿修长白皙，血管的脉络却不算纤细……柯澄心里生出种大胆的怀疑。
他抬头看向林斯年的脖颈，“她”今天也系了丝带，但此时滑落了几寸，露出一只果核大小的喉结。
柯澄顿时心惊肉跳，一下子乱了分寸，来不及多想，掀起裙角探头往里看。群罩之下，被黑色内裤包裹着的，是傲人的男性资本，隐隐有勃起的征兆，撑出了一个小山包。
男……男的？
！！！！！！
柯澄重心不稳，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还没等他开口质问，林斯年先人一步发难了，冷声道：“你刚刚的行为，是性骚扰吧，柯先生？”
他像个被登徒子轻薄了的大家闺秀，拽着自己的裙边，眼中漫起雾气，恼怒地看向他。
柯澄被他的声音震得脑袋一晕，差点厥了过去。
那声音低沉喑哑，分明是个男人！
“林小姐……不，林先生，你怎么、怎么是个男的？”
“所以，你跟我相亲，却不知道我是男的？”林斯年的目光越发鄙夷，“这是你随便掀我裙子的理由吗？”
他的语气过于凛然，柯澄被逼问得心生愧疚。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确实不清楚……对不起！”他不知该怎么解释，嘴里直发苦。
“没想到我母亲中意的青年才俊竟然是个流氓。”林斯年拿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我不好处理你，让我母亲来处理吧。”
“别！你听我解释！”柯澄一下子发急了，上前握住了林斯年的手腕，“我能解释的！”
如果这件事被林董知道，他一定会被开除的，这样一来，他这些年得努力都付之东流了。
“对不起，我太喜欢你了，你离我那么近，我一时意乱情迷……”柯澄开始胡言乱语，狠狠地谴责自己，“我太坏了，我没有廉耻之心，求求你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
“哦，原来是这样吗？”林斯年嗤笑一声，赤裸的脚踩在了柯澄的裤裆上，“你只是太喜欢我了？”
他的质问带着些揶揄，还有隐隐的压迫感。
“……是的。”柯澄被踩得面红耳赤，却不敢把他的脚移开，“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真是没办法啊。”林斯年斜睨着他，宽宏大量地抬起脚，“那只好和你交往了。”
“……啊？”
“怎么，你不愿意？”
“没有！”柯澄连忙表态，“愿意，愿意的。”
峰回路转，莫名其妙，柯澄的间谍身份不仅没有暴露，还阴差阳错地多了个性别为男的女朋友。
至于林斯年男扮女装的原因，柯澄也等来了林董迟来的解释。
“我们斯年小时候身体不好，按照老家的习俗，只有当成女儿养道十六岁，才能平安长大。”林董说，“不过时间一长，他习惯了，我也习惯了，也就没变回来。”
“我没告诉过你吗？”林董哈哈笑了两声，拍拍他的肩膀，问，“你会介意吗？”
“当然不会。”柯澄嘴上表着忠心，心里有苦难言，“不管他是男是女我都喜欢。”
如何让林斯年尽快甩了自己，且不影响到间谍任务，成了柯澄首要的目标。
这个目标过于艰难，以至于两人交往两个月之后，依然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唯一在进展的只有他们之间的关系，约会的地点从美术馆、电影院等公共场合延伸到了发展到了林斯年的私人领地。
而彼此身体的距离也从社交距离缩短到了暧昧距离，有时候大小姐心情好，会允许他牵一牵手。
当然，柯澄没有拒绝的权力，这些都是林斯年给的恩赐。
在夹缝里生存的柯澄堪堪忍住了向m集团预支报酬的冲动。
无论如何，他只能想方设法地哄林斯年开心，遇上难得的假期，也得赶到林家陪大小姐。
林董不在家，出国旅游去了，但奇怪的是，管家阿姨也不在。柯澄进到别墅，发现大门开着，客厅却空无一人，安静得让他心里隐隐发毛。
他在客厅转了一圈，余光捕捉到博古架的角落，哪里放着一个徽章，莫名眼熟，越看越觉得像他大学时的校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