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如熠在客房睡了几次后,叶景明终于鼓起勇气问他能不能一起睡,杨如熠还是答应了。
那晚叶景明可以说什么都没做,杨如熠在另外半张床躺下,两人互道了晚安就再没动静。
但杨如熠因为心情微妙一时半会没睡着,过了不知多久,他听见叶景明用气音小声地叫他:“……阿熠?”
杨如熠好奇他想干什么,装睡没有回应。
过了一会,叶景明似乎确信他已经睡着了,才小心地靠过来,动作又轻又缓地搂住他,脸若即若离地挨着他的后颈。
就像从前他每晚抱着杨如熠入睡那样,只是比那时小心了许多。
杨如熠心砰砰跳得厉害,但直到他后半夜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叶景明都没有更多的动作。
这几年叶景明变了很多,性格变了,生活习惯变了,对性的需求似乎也变了。
以前的叶景明很重欲,在他们最荒淫的那段时间里,一个吻或者一个简单的拥抱都能演变成激烈的性事,杨如熠没有一次能在清醒中结束,他被叶景明操到不知道在哪,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叶景明在他溃不成声的求饶中一次次地把他拖回来,掰开他的腿顶到最深最脆弱的地方,不容有一丝拒绝。
但现在别说做爱,叶景明想接吻的时候会先问杨如熠,就算他答应了只是轻轻碰一下嘴唇,然后低着头偷偷傻乐。
虽然似乎有些不符合Alpha的生理常识,但杨如熠还是以为他对性没什么需求了。
——直到有天半夜他偶然醒来。
他起夜的时候发现身边没人,身边的床单是凉的,主卧旁有一个小的起居室,里面没有开灯,隔着一扇门,他听见了沉重的喘息声。
是叶景明的。
杨如熠顿时一个激灵清醒了许多,那种声音带着极重的情欲与克制,像发情却被关在牢笼里的野兽发出急躁的低吼。
那头野兽在沉吟杨如熠的名字。
“阿熠……阿熠……唔嗯……阿熠……”
这回杨如熠听得很清楚,不是其他的任何一个字,就是“熠”,清清楚楚的“熠”。
杨如熠听得背后一阵燥热,他像被定住了一样站在那,甚至忘了自己可以有离开的这个选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却又时不时闪过一些匪夷所思的画面。
餐厅晃眼的吊灯,书房溅着白色浊液的地毯,背光压在他身上看不清神情的高大身影。
每闪过一副画面,就会有微小的电流从大脑顺着血管窜遍全身,酥麻入骨,杨如熠的腿有些发虚。
不知过了多久,粗重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起居室里隐约能听到一些粘腻的水声,叶景明着了魔似的不断念着杨如熠的名字,像饿极了的野兽在狼吞虎咽。
“杨如熠……杨如熠,杨如熠,杨、嗬呃…如熠……”
声音蒙在什么东西里有些沉闷。
约莫过了十分钟,随着一声闷哼,喘息渐渐缓了下来,又过了一会,起居室的灯亮了。
杨如熠吓得落荒而逃。
他像逃窜的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回床上,过了一会听见起居室被悄声打开又关上,接着浴室的门被打开合上,水龙头的水声持续了一段时间,门又被打开合上,叶景明放轻脚步走到他床边。
杨如熠闭着眼睛装睡,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膛,黑暗中他悄悄地把眼睛撑开一条缝,隐约看见叶景明把一件衣服小心放在他床边的沙发上,还理了理。
那是杨如熠白天穿过的外套,临睡前他自己放在那的。
接着叶景明转向这边,杨如熠又立即闭紧了眼睛,一片漆黑中他感觉有只手轻轻地拨弄好自己睡乱的碎发,然后一个轻柔的吻压着发丝落在了他的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