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叶景明说不出口。
他直到现在才意识到，他从来都不知道杨如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杨如熠从来都没说过。
杨如钰也从未说过自己的喜恶，可是叶景明喜欢他的那几年总是把他的每一个表情和举动看在眼里，然后清清楚楚地记在心里，所以就算杨如钰不说叶景明也知道杨如钰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过去的那么多年里，关于杨如熠的事叶景明不在乎所以不知道，在一起后他出于愧疚补偿的心理总会把自己觉得最好的给杨如熠，却还是没有想过他喜不喜欢。
叶景明还是没有说，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握住杨如熠的手腕，对方没有任何的抗拒，他才上前一步搂住了杨如熠，脸埋在了他的肩上。
面对叶景明突然的依偎，杨如熠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他听说生病的人会比较脆弱敏感，心想叶景明可能是梦到或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他不知道该不该问，但还是轻轻回抱住叶景明，安抚地拍了拍。
叶景明抱得更紧了。
两个人就这么抱了一会，杨如熠注意到叶景明没穿外套就出来了，A市现在还没通暖气，虽然屋子里开了空调，他还是怕叶景明生病加重，催他回房间加衣服。
晚上吃饭的时候杨如熠感觉叶景明的情绪还是有些低落，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一直不敢跟自己对上视线，却总是悄悄地看自己。
但是秀姨在这杨如熠不太好问，吃完饭后他回房间洗澡学习，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屋内只有走廊留了暗灯，叶景明和秀姨应该都睡下了。
杨如熠回房，抱着自己的被子悄悄打开了叶景明的房间，房间内一片昏暗，杨如熠放轻脚步绕过床，把被子放在靠近落地窗的懒人沙发上。
那张沙发仅够一个人平躺，还不能随便翻身，昨晚杨如熠就是趁叶景明睡着的时候悄悄溜进来躺在这过夜的。
昨天下午守着叶景明的时候他就发现这家伙睡觉不老实，热了就掀被子，虽然有空调，但杨如熠怕他会着凉，每一个半小时就起来一次看看叶景明有没有好好盖被子。
事实证明他的做法是对的，昨晚他起来了五次，给叶景明盖了四次被子。
杨如熠躺在沙发上想了会儿叶景明今天的反常，但想不明白，很快就因为生物钟睡着了。
一个半小时后只开了震动的闹钟响了，他迅速醒来关了闹钟，轻手轻脚地下沙发去看叶景明的情况。
叶景明没有昨晚睡得好，似乎是在做噩梦，杨如熠观察了他两分钟就看见他翻身了三次，被子已经从肩上的位置滑到腹部，再差一点就要从床上掉下去了。
杨如熠借着已经在黑暗中适应的视觉，小心翼翼地捻起被沿盖住叶景明脖子以下的部分，再轻轻地把可能漏风的地方都压好。
手腕突然被一把攥住。
杨如熠吓了一跳，叶景明似乎也是刚从梦中惊醒，含糊的声音里带了些惊疑不定：“……阿熠？”
杨如熠努力抚平了心跳，轻声应了一句：“嗯，是我。”
“……”
杨如熠好像听见叶景明的呼吸突然沉重了一分，接着被抓住的手又被往下一扯，他毫无防备地栽了下去，杨如熠生怕压到叶景明，另一只手连忙抓住了床头，可接着那只手也被往下拉，这回彻彻底底地落进了叶景明的怀里。
叶景明紧紧地搂着他，在他耳边说：“别走，陪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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