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如熠没吭声，摇头。
叶景明还是动作放轻了点，攥着杨如熠的手放在唇边，顺着指节一节一节地往下吻，然后给杨如熠换了个姿势，让他侧趴在床上，抬着他的腿不缓不急地弄，杨如熠被弄得舒服了，也会小声地喘。
“阿熠。”
杨如熠迟钝地回应着：“嗯……？”
“你为什么喜欢我？”
“……”
也不知道是没听明白还是不想说，杨如熠半天没有吭声，突然用手背挡住自己的眼睛，过了一会叶景明去摸他的脸，指尖摸到湿漉漉的一片。
叶景明愕然，拨开杨如熠的手，杨如熠却像是不愿被人发现一样又遮住了，咬唇哽咽着，又是几滴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落到叶景明手上。
“怎么哭了？”叶景明捧住杨如熠的脸给他抹掉眼泪，他不明白杨如熠为什么哭，是弄得他不舒服了，前段时间压力太大，还是因为叶景明问他为什么喜欢自己？
杨如熠不是没在床上哭过，偏偏这一次那么委屈，让叶景明格外地心疼，轻声哄道：“我轻点，不问了，阿熠不哭了好不好？”
杨如熠抽噎着“嗯”了一声，叶景明吻住他一点一点安抚，这才慢慢地平复下来。
长时间的劳累，大量的饮酒，再加上哭过，杨如熠只做了一次就睡着了，叶景明抱他去清理，懒得换床单就把人带到客卧休息。
叶景明把杨如熠放到床上，有些睡不着，突然想看看杨如熠的脸，把床头的壁灯打开，亮度调到了最暗，在昏暗的光线中仔细辨别着杨如熠的脸。
杨如熠睡觉的时候模样比平时要乖，看起来跟杨如钰很像，哭过的眼睛有轻微的红肿。
叶景明一只手撑着脑袋侧躺在杨如熠旁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又忍不住想回想以前有关杨如熠的事，但想了许久才发现能想起来的事也不多，而且记忆中的杨如熠的脸都很模糊，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也不太记得。
这倒也不能怪他，毕竟除了在学校里的老师同学，他还要认识名利场上形形色色的人，一个人的心思就那么多，他不可能在每个人的身上都花一点。
叶景明把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人装在宝箱里，箱子放在房子里，房子的其他地方有些用来放朋友，有些用来放对自己有利的人，有些用来关他要对付的人。
其他无关紧要的则是房子外的石头，只能作为房子的陪衬，叶景明不会刻意去踩，但也不会捧起来，就算少了也不痛不痒。
放在过去，杨如熠对他来说只是放在门口的石头，之所以离房子那么近是因为箱子里的人，他打开门的时候偶尔会注意一下，但不会放在心上。
但是现在，叶景明不知道该把他装在箱子里还是放在房子里。
叶景明继续想啊想，想起高考成绩刚出来那天，自己正常发挥，只需要跟家人商量一下是选A大还是B大就行，但是听说杨如钰要代表B大回母校宣讲，他就以“给同学参谋高考志愿”为由跑回去了。
学校有一小块桔梗花田，叶景明记得那天全开了，雪白的一片很漂亮，他在那看见了熟悉的身影，以为那是杨如钰就欣喜地喊了一声，等对方回过头时才发现是杨如熠。
叶景明有些尴尬地道歉，杨如熠淡淡地说了句没事，但都已经打了照面了，叶景明不好就这么走掉，走过去客套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听说你的排名都被隐藏了，到时候肯定被A大B大抢着要人吧。”
杨如熠没什么反应，只是回道：“陪朋友来的。”
“噢……”叶景明对杨如熠说的朋友不感兴趣，感觉聊一两句也差不多了，准备找个借口离开，“我也是陪朋友来的，先去找他们了，拜。”
“嗯。”
叶景明转身刚走出几步，又听见杨如熠的声音：“……等一下。”
他不太确定杨如熠叫的是不是自己，迟疑了一下还是回过头，杨如熠还是站在那，叶景明感觉他在跟自己对上视线的时候稍稍错开了些，然后听他说：“你考得也很好，恭喜。”
“……还有，生日快乐。”
昨天是叶景明的生日。
叶景明有些意外，他不知道杨如熠是在补昨天的祝福还是以为今天是他生日，但让他意外的是杨如熠居然跟他说生日快乐。
但那时候叶景明没有想太多，也没有什么触动，只是习惯性地对杨如熠笑了笑，还是那句最客套的话：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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