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荔却不允许,她握住刀刃叫我放手。她的手指全部划破,汩汩流出鲜血。
“给我滚出去。”沈时荔大喊,“滚!”
她浑身都在发抖,我看得出来,她还在恐惧。
只有那一回,我任性的彻底,我扭住她的双手从她手中再次夺回那把水果刀。
刀甩了出去,刀身砸在浴缸边的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我捏紧沈时荔的两只手腕想将她推出浴室,她拼命挣扎,抽出沾满血的右手扇在我脸上。
沈时荔根本没什么力气,我也早不是畏惧她的小孩。
我继续将她朝外推,也许是意识到来硬的不行,沈时荔又放软了身段,她的手抚上我的脸,泪眼朦胧地说:“枝枝,你快走吧,姐姐求你。”
“这些都不关你的事,你不要管,你走吧。”
“听话好吗?”
听见她说这些话,我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是,沈时荔有多久没有这么叫过我了?
我握住她的手腕去吻她,她被我逼得节节后退。
趁她没有反抗,我从身后抽了一条毛巾,绑住沈时荔的两只手,用力将她从浴室推出去,把门反锁了起来。
沈时荔在不停地撞门,我盯着浴缸里冯伟光的尸体,默默蹲了下来,用沾了沈时荔血的手从口袋里掏出玉溪,沈时荔不允许我抽烟,当然更恨我把她关在门外。
我背后的门始终震动着,沈时荔正在用最恶毒的话骂我。
我镇定地点火,吐出烟,感受着这辈子从未有过的平静。
烟快抽到头,我掏出手机,拨打那三位每个中国人到死都不会忘记的号码,平静地说:
“喂,您好。”
“我杀人了。”
警察局里,沈时荔拿出了许多我意想不到的东西。
粘了j液的内裤,胸衣,甚至一台带录音功能的电子词典。
她在警察面前大喊大叫,像一个疯婆子。
“他死有余辜!”
“是我杀了他!”
我戴着手铐坐在远处,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捂住额角,笑得浑身颤抖。
沈时荔从远处冲了过来,不顾警察的阻拦蹲在我的脚边用力抱住我,不停地说:“姐姐带你回家。”
我推开她,捏住她的面颊左右端详。沈时荔从未这么狼狈过,那头她引以为豪的黑发粘着血块结在一起,乱蓬蓬地像一团稻草。
我用手指梳理她的长发,对她说:“沈时荔,你今天好难看。”
沈时荔呆呆地看了我几秒,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她一边尖叫一边呜咽,十足是个疯子。
最后,还是匆匆赶来的沈佩为沈时荔作证,称她亲眼目睹了我杀人。
无论沈时荔如何辩驳,如何挣扎,沈佩只是双目无神地说,她这个女儿,可能受的打击太大了。
再加上沈时荔一向的好学生经历,警察轻易就选择了相信我的说辞。
法官在最终审判的时候向我提问。
“你是否后悔杀害你的继父冯伟光?”
我看了一眼沈佩身旁的空位,然后听见自己的声音:
“我不后悔。”
那年我十八岁,被判故意杀人罪,获刑十年。
当时的我对十年没有任何概念,我只知道小龙女在谷底等了杨过十六年,十年,几乎比十六年少了一半,这让我觉得心安了不少。
但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小龙女再见到杨过时,他已经头发花白,而且少了一条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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