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荔枝

关灯
护眼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书架

我跟沈时荔再度失去联系,我在艺高附近租了个房子,每天关在屋里画画,在明知自己画不出来的情况下。

我想我这辈子灵感最盛的时期已经过去了。

这期间有几个画廊联系了我的高中老师,希望能购买我高三时创作的作品。

其实我知道他们想要的是哪幅画。

那张画就立在我的出租屋里,被黑布蒙着。

我很缺钱,我同意将画卖出。

一个月后,那幅画在公众美术馆展出。

恩师约我去看首展,我推脱不掉,最终还是同意了。

公众美术馆室内空间开阔,视野明亮。

我的画被挂在十分醒目的位置。

但更醒目的是站在画前的沈时荔。

她正盯着画里的万千烦恼丝,《结发》——那是我用玫红、草红、熟褐、生褐共同描绘的发丝。

一旁两个观众悄声议论,说我画中的发丝结成了心脏的形状。

沈时荔很没礼貌地打断别人,她说不是。

“那是荔枝。”

那两个人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沈时荔。

但我知道她说的是对的,那不是心脏,那是一颗荔枝。

沈时荔转身看到我的时候满脸都是泪水。

我抹掉她的眼泪,问她怎么哭得这么丑?

她却掉下更多眼泪,抱住我说:“再等等我,枝枝,再等等我。”

我叹了口气,抚摸她的长发。

“没不等你啊……”

虽然我对她所谓的等待一无所知。

沈时荔的等待实在拖得很久,从夏天拖到冬天,一直拖到我生日将近仍然没有消息。

我生日前一晚,冯伟光给我打来电话,由于是陌生的号码,我直接接听了,甚至没给自己选择的余地。

“时枝啊,明天是你十八岁生日,你这么久没回家了,爸爸想给你办一办,你姐姐也回来,我们一家人好好热闹热闹。”

我直接挂了电话,没有答应他。

但是可能是因为太久没见到沈时荔,第二天,我给自己买了蛋糕,犹豫再三,还是回了那个家。

熟悉的防盗门没关,我直接拉开门走了进去。

一桌的好菜,应该是冯伟光的手笔。

我松了口气,拎着蛋糕准备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人在。

厨房的水龙头没有拧紧,滴滴答答淌着水。

没有人,屋里安静得太过了。

我穿过客厅又往里走,每间卧室都是空的,最后我站在卫生间门口,里面的灯亮着昏黄的光。

我伸手推门进去。

那是我毕生的噩梦,我再也不愿意回忆起的场景。

沈时荔握着刀蹲在地上,半边头发上滴着血,冯伟光躺在浴缸里,那件藏青色的衬衫的胸口处,晕出一团深色。

看见我走进来,沈时荔似乎比我更加恐惧,她握着刀站起来,退到了墙角。

我买来的蛋糕还没来得及打开就摔了个稀烂。

十八岁,偏偏那天是我十八岁生日。

我的恐惧很快消失,像融化的奶油。

随即是我扎实的愤怒,我从未这么生沈时荔的气,我气疯了,冲上去就抢过了那把刀,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书架

如果古言男配是四爱男 拙戏 肉馅小甜饼 小妈 兔子急了会反攻 穿进海棠快穿文后 你所豢养的怪物 心机兔捡了呆呆蛇后 [总攻]爸爸再爱我一次 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