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躺在一张床上,不过是付听雨的卧室。安雯终于如愿掀起了付听雨的刘海,意外看见一道四公分左右的疤横亘在额头到右眉骨的位置。她抚摸那道痊愈很久的疤痕,轻轻问,怎么弄的?
安雯很不讲理,不等付听雨回答,就用唇封上她的嘴。还没吻完,手就滑下去揉她的阴蒂,拨她的阴唇。付听雨的答案很快转为断断续续的喘息。中指重重地划过她的整个阴部,抵在阴道的入口,含进去半个指节,安雯问,怎么弄的?
付听雨说:“四月份一批当地人来工地闹事……啊……”
怎么回事?你还没说完。安雯咬上她的耳垂,中指不温柔地捅了进去,感到温热潮湿的内壁咬着手指,随着付听雨呼吸的频率收缩。又一股黏滑的液体分泌,沾湿了安雯的指根。
“我正好路过,被推了一把……”付听雨如脱水的鱼大口喘气,“磕在了台阶上……”
安雯又伸进了一根手指,恶劣地搅弄出水声,甚至在她体内张开手指扩张。付听雨的额头渗出冷汗,眼睛水淋淋的,闪烁着说不清是疼痛还是享受的光。
安雯支起身体去吻那道疤,新长出来的皮肤格外细嫩,增生的组织让疤痕略微突出。舔着虬突的伤口,安雯居然感到刺痛,好像缝合的针也刺入了她的舌尖。
后来呢?那些人抓起来了吗?安雯问。手指更快地在付听雨的阴道里进出,反反复复地戳刺她脆弱的柔软,带出的体液湿漉漉地流了满手。付听雨没有回答,她发出的只是一些毫无意义的音节。付听雨过去从不叫床,她宁愿咬紧牙关,把所有的声音咽进肚子里。但今天她放纵了自己,叫出了一些又软又绵的字节,还用气声轻唤安雯的名字。
安雯被她意外的柔软打动,放慢了动作的节奏。她嬉戏一样地揉按着付听雨的下体,头一点点沉下去,要伸出舌头去舔她的盐矿。付听雨却抗拒,她把安雯拉上来,说不要,啄吻安雯的嘴唇。
有人会把他的信徒比做世上的盐,那么你也是我世上的盐。每次见你都是两千多公里的往返,那么我也在你的身体上跋涉了两千多公里。安雯把手比成小人,用两根手指爬过付听雨的身体。锁骨是悬崖,乳房是丘陵,乳头是山上的小庙,小腹是平原,下体是雨林。雨林里还有我的宝藏,我的秘密。你知道是什么吗?付听雨,你知道是什么吗?
安雯把指尖探进秘密,小孩子一样好奇地摸索内壁,细致地描画出每一寸内里的形状。小蝴蝶一样的阴唇,枸杞一样的阴蒂头,湿热如梅雨季的阴道。含着我的手指,像含住棒棒糖。
付听雨用胳膊挡住脸,她的高潮来得石破天惊,全身上下都在震颤,温热的海洋一点点把安雯的手指包围。安雯,她念安雯的名字,安雯,别这样。
安雯不依不饶地啃她的肩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戳弄付听雨的阴蒂。你打算换个地方工作吗,付听雨?去北上广深那样繁华的地方,还是去另一个偏远的小城市?你一定要在这里待下去吗?
付听雨没有回答,她把胳膊移开,脸红得像枣子。你不能这样说,安雯。我属于这里。在我心里,北京才是偏僻的地方。
安雯没有纠缠下去。她怔怔地咬着付听雨肩膀上的皮肤,用牙齿轻轻摩挲。安雯想,我曾经最讨厌她这种人,总觉得她假装高尚。现在我发现自己才是可悲的人,我怎么会幻想和她住在一间小房子里,一起过那种朝九晚五的庸碌生活?
看着安雯神情转暗,付听雨没说什么,捧起她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
她们后来很沉默。这次安雯没有和她抢浴室,她用湿巾草草清理身上的渍,还帮付听雨换了床单,刷了碗。她换上高跟鞋时,打开付听雨的鞋柜,发现她家只有两双拖鞋,都是女式的。付听雨说,本来想留你一晚,没想到你这么急着走。语气多少有点责怪。安雯笑,先说好,下次我请客,我可不敢欠你那么多人情。付听雨替她披上大衣,说,路上保重。
防盗门落锁,外面是晚风轻拂的凉夜。性爱的余温正在消退,让安雯打了个哆嗦。她在路口等车时冻得直跺脚,鞋跟跺地发出咚咚的脆响。忽然一阵橡胶轮胎磨擦柏油路的声音传来,遮住了草窠里蛐蛐的鸣唱。打开车门报出手机尾号,看见车窗外稀稀疏疏的人家灯火被拉成流星,拉成浓稠的、石油一样的黑夜。安雯想,这地壳下蕴藏的黑色黄金,汩汩地流淌了这么多年,滋养了这个小城这么多年,不知什么时候会干涸。
又回到灯火流利的城市,刚下飞机就收到朋友的短信,约她周末吃烤肉。安雯漫不经心地哒哒打字回复,顺便翻了一下朋友圈,发现八百年不发动态的付听雨居然po了一张图片,是昨天晚上做的排骨土豆丝和汤,配文叫“很久不做菜了,周末愉快”。
安雯轻笑了一下,点了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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