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你大爷,”阿文骂着,声音因为蒸腾的情欲而沙哑,“你他妈快进啊。”
再也忍不住了,我一手撑开他翕动的肛口,一手扶着自己的阴茎,慢慢地插入他,破开他,占有他,也被他占有。
我感到龟头一点点破开他僵硬的括约肌,每一点褶皱都被抻平;接下来是微微弯曲的、裹满了肠液的高热肠道,凹凸不平的内壁不断摩擦着我的龟头和柱身,蠕动着刺激我的神经末梢。进入他,我感到自己无限接近于他的心脏,我正进入他。进入他,把我的阴茎伸进他的肛门,把我的鸡巴操进他的屁眼,直到囊袋贴在他的屁股上,直到深得不能再深。
接下来是似乎无休无止的活塞运动,贴在他的背上,随着他心跳的节奏撞击,又深又狠地怼入,让他的身体簌簌抖动如秋风之叶,让他骂着难听的脏话,像骂一条母狗,像骂他自己。
感到他的后穴,他的肛门一次次地包容我的撞击,微微痉挛,吸吮着,吻着,舔着我的下体。每一次阴茎离开他的屁股,都带起一点艳丽的穴肉。每一次捅入,肠壁再次温软地摩擦着我柱身的经脉。我留心观察他的穴口含着阴茎的样子,被撑开的肛口泛着淡淡的红,阴茎几乎狰狞,体液不住地从相连处流向他的股沟。
到后来,我竟留意起外面的台风天。台风天,台风眼,我待在他的台风眼里,我们的整个肉体连同着他妈的世界都是漩涡风雨区。台风把我内心所有零散阴暗的性幻想都聚拢在一起,在台风眼里,他的台风眼里,他的屁眼里,阿文的屁眼里,一泻如注。
先想到的是文字,肏,他总挂在嘴边的,入肉,入肉,入肉。我的肉棒,或者说肉斧,肉刃,肉刀,捅入,挺入,插入,操入,怼入,肏,他的屁股。鸡巴插入阴道,疲软,留下了生命和更多恶心的鸡巴;鸡巴插入他的屁眼,却仅仅是在插入他。入他,上他,操他,凌驾于他,奴役他,占有他,吞吃他。黄色里,被占有的一方低三下四地求饶,爽得浪叫,双眼被干得失神,满身的凌辱痕迹,雪白的皮肤,红艳艳的狭小入口抽插着丑陋的巨大阴茎。射精,白浊顺着小口流出来,小口像小孩子的嘴,不知饕足地一嘬一嘬,红艳艳的。阿文没有雪肤和身下的红嘴,他有汗液、脏话、体毛、阴茎、精液。廉耻被榨干,矜持屈服于肉欲。骚、浪、贱。
接下来想,阿文,阿文是这个趴跪着、撅着屁股的人,把屁眼对着别人的阴茎吞吐;是这个被我撞得说不出完整句子的人,前列腺摩擦,神经将被干的信息传入大脑,肾上腺素分泌;是这个和我一同沦陷于恶心生理本能的人;是理发师,是纹了满身的龙虎,充满着雄性荷尔蒙的人。人家都说,纹身戾气太重,命不够硬是扛不起来的。阿文,阿文满身的肌肉,纹的满身白虎青龙都在我身下抖动,任君采撷。阿文。
我是谁?一个台风天的夜里,在干阿文的人。我什么也不是,我的存在只是一个鸡巴,阴茎。我是生殖器。在干阿文的生殖器。我可以插入任何东西,插入,律动,疲软地滑出,留下腥臭的精液。我是生殖器。我甚至被阿文干过,一样地臣服,一样地被肏,入肉。我什么也不是,我被肏,下贱。
高潮来得猝不及防。我从狂想中惊醒,疲软地滑出,和阿文一起融化在彼此的体液里。我伏在阿文身上,呼吸着他。想把他拆开,吞吃入腹。窗外风雨依旧,记忆里第一次这样大的台风。
阿文疲惫地匆匆睡去,我温存地擦干净彼此身上的渍。痴望他的睡脸,突然想起第一次遇见阿文。我是出租车司机,路过他的理发店,躲在阴影里看他。理发店又破又烂,油腻的玻璃门贴着大红字“理发,15元一次”,里面的墙壁上贴着杀马特海报。那天深夜,下着雨。阿文一个人,在空荡的理发店里,点着绿油油的灯光,跳舞。
他的舞姿十分扭曲,墙壁上他的影子高高跃起又重重坠落,手和脚在变幻的灯光下畸形。像是太用力地尖叫,以至于哑。不知道在放什么歌。我在门外的角落,默默看了一会儿这场雨夜里的疯狂,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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