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泽同学，你可能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状况。”
面前西装革履的节目策划人斯条慢理地解释道，“我们的节目已经开始录制了，这段过程中，根本没法临时找人顶替你的位置。”
凌泽本想客客气气地走完流程，哪晓得这个领导拐弯抹角开始跟他说节目的难处，顿时也有些冒火：
“那就空着呗！”
“那好，我们来算一笔账。”他一推眼镜，反倒来了兴致，“由于你的个人行为给节目造成的经济损失怎么赔偿？”
“给节目后期剪辑增加的工作量怎么解决？”
“你要知道，这个金额，至少六位数起步。”
“我们现在回到刚刚的话题，你要退出这档节目的录制是吗？”
凌泽一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也没什么担当的二十岁男孩，自然被这只狐狸精三两句话怼得哑口无言。
见状，男人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另外我确实很好奇，你是因为什么原因，非离开不可？”
“训练强度吃不消？练习生之间的争执？”
因为他们强碱我。
有苦难言的凌泽当即在心底回应道。
但把这档子事摆到台面上，不仅是不合适——谁会相信他一个187的大男人被三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练习生强碱了？
就连他自己回想起昨晚淫乱的画面都有些难以置信——这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一旦传出去只会被当做笑柄，而且是那群人的笑柄。
因此他迟疑片刻，还是在男人提及的原因中选择了一个更具有可信度的：
“那个……同事关系。”
“我不大看得惯他们的作风。练太晚了，影响我睡觉。”
男人在纸上记了一笔，并没有继续追问：
“我们可以考虑为你更换宿舍，但是这一次，也请你克制自己的脾气，不要再生事端。”
“靠，动手的人根本不是我好吗！”他一拍凳子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说。
“按照你现在行为逻辑，我很难信服这一点。”策划人看了看时钟，提醒道，“主题曲的demo已经和大家发布了，你现在去那间礼堂，应该还能赶上最后几分钟。”
见凌泽站在原地迟迟未动，他敲了敲桌子，再一次加码：
“我想……主题曲训练进度最后一名的家伙，大概也会受到一定的惩罚。”
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凌泽正欲追问，男人做了个“请”的手势，门外走进来两个保镖，将他架了出去。
心不甘情不愿的凌泽在众目睽睽之下，闯进了礼堂。
李PD正按照节目组的流程读手里的煽情台词，把礼堂坐得满满当当的练习生们看起来鸡血十足，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在短短三天的时间内把主题曲的歌舞通通扒下来。
和众人一起顺着动静看过来的李星驰微微颔首，示意他进来。
和他一样身穿的F等级训练服的练习生均坐在后排，因此，凌泽不得不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下穿过走道。
“那边还有位置。”
好心的练习生帮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空位。
“哥们，让一下。”他小声说。
挡在他与空位中间，同样身着F等灰色卫衣的男生冷着脸，对此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