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人照例和卢照都是熟人。从前卢照落魄的时候少没吃人家的白眼和讥笑,管事的也总往外赶他,对他哪怕有几分好脸色,那也完全是看在银钱的份上。如今卢照得意了,人家眼见着笑脸相迎起来,寻常人好歹记着几分往日的落魄,哪怕不是觉得可笑也得悟出几分人情淡薄的道理来,但卢照没那么多心眼子,心头只觉得解气,大快人心,他来的越发频繁了。哪怕只听得莺莺燕燕的几句温言软语和人家几句伏低做小的爷,也觉得快活。特别是杜琓不给他好脸子看,回回都给他气受的时候,卢照更喜欢来这处消遣。
而现在他温香软玉在怀,心中却总感觉着有些心不在焉。心头直泛痒痒。韦筠是个能忍耐的,他知道的,当初卢照跟着韦筠混,他俩一齐做货郎,将他俩骂出来的也有,逗弄他俩的也有,卢照自是狂怒不已,韦筠却面不改色。卢照总是相信韦筠的。现下他虽然心头直发痒,却依然强按捺住心头的涌动,一杯一杯地往下灌酒。
杜亭跟着韦筠走在屋内,自然是做那事的。但如今天色尚亮,哪怕是做也做不痛快,韦筠在椅子上一坐,腿岔开了。意思就显得分明了。杜亭了然,弯下膝盖匍匐进木桌子底下,然后解开韦筠的衬裤,就将依然软伏的那话送进了嘴里。
韦筠不是纵情声色的人,因此不比那些阳物紫黑的人,也远比那些放荡过头,因此那话肿胀虚浮的富家子弟好,杜亭将那软肉送进嘴里,就开始吮起来。韦筠正在看账本,所以他咂的极小声,唾沫吞吐声暗沉沉的,舌头卷过肉柱的声音也显得湿湿滑滑,像是有人在雨天抹了一下屋檐。
韦筠隔过账本看一下杜亭,正好看到杜亭头顶的发旋,杜亭的头发极其浓密,因此他显得并不老,就算看起来年长也只显在他笑的时候,只有那时眼角唇边才显出几条皱纹来,令人察觉出这人并不像看起来那边年轻。韦筠手撑在脸侧,看着杜亭露出的一点鼻尖,厚实的嘴唇在阳物上滑动,带出湿漉的水印。他似是不经意地提起了一句,“阿照可稀罕你那干儿子稀罕的紧。”
杜亭松了口,手握着半硬不软的肉柱,好像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叹息似的应和,“啊。”
他的眉毛拧紧了,恐怕连杜亭自个儿都没有意识到,但他的面容霎时显出了愁苦。“琓儿懂什么呢。”
韦筠直想笑。这个半老徐娘般的男人叫他的壮年儿子,那个直泛着傻气的儿子,好像在叫着村头少不经事的浣衣女,又好像叫着一只只懂摇尾巴的小狗。但那皱着的眉头底下下垂的眼神,却分明透露出了他的情绪。如果那情绪是演出来的,恐怕再好的戏子都扮演不了。杜亭垂着眼睛,面上显露出愁苦,他的嘴张着,好像霎时连喘气都开始费起劲来。
韦筠原先以为这个男人捡了个小孩是用作禁脔的,就像老太监带着另一个小太监做腌臜事。但其中竟然远比他想的有意思。韦筠撑着脸,鞋尖踢了踢杜亭的裆部,杜亭抬起头,猛然才回神似的,韦筠看到他只出现在杜亭的眸中一瞬,杜亭便又再度匆匆低下了头。
龟头被紧热的喉口吸吮着,韦筠泄在了杜亭的口中。杜亭将口中的男精咽了下去,他不需要多余的指示。韦筠合上了账本,歪坐在椅子上。杜亭只一言不发,跪坐着等韦筠下一步要做什么,韦筠像是不经意地开口,“阿照好像从青楼馆子里带回了些什么东西。现在他独自一个出去了。”
杜亭愣了愣,随后脸色大变。韦筠的鞋尖挑了挑杜亭的胯间软物,“现在坐桌子上去。”
卢照从院子里回来的时候已是酩酊大醉。小厮直扶他到院门口,本想还扶着卢照回房。但卢照将人甩开,“滚。爷认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