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大了点。”
陆林是被闹铃吵醒的，他在床上呆坐了半晌，才伸手把闹铃关了。
大概是太累了，已经很久没有梦到以前的事情了。
原来当时自己没有看错，那时的林可确实只有十岁。
陆林想之后发生了什么呢？
是的，他那几天一直在据点前晃荡，男人最终收留了他，以一副资助人的姿态，花钱供他上学，美其名曰“投资”，这份投资对男人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因为陆林当时已经十六了，只需要几年的光景，前期投入会陆陆续续有所回报，男人想得很美。
考上大学的那天，陆林请求男人带他去看弟弟们，门一打开，陆林就在那群脏兮兮的小孩中，一眼看见了林可。
林可趁男人不注意抬头偷看了一眼陆林，讨好般笑了笑。
刚开始陆林带林可回家时，陆林并没有拘着林可，也没有把他关进黑漆漆的小屋。
直到有一天，下课回来的陆林看见林可抓着一位中年男人的手，撒娇般摇了摇，今早刚洗的头发被男人的另一只手揉得乱糟糟的。
陆林默不作声，直到中年男人离开，陆林才走上去。
林可看着车离去扬起的尘土，眼里满是向往。
“他是谁？”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眼前人吓了一跳，回过头，才发现是陆林。林可玩着手指，心虚地看着地面，
“朋友而已。”林可心不在焉。
陆林很少能这么直观地感受到一个人的情绪，心脏烦躁得快要爆炸，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
林可想离开。
“他是你的家人吗？”陆林攥紧拳头。
“不，一个刚认识的叔叔，他说可以带我到处旅游。”林可顿了顿，“哥哥，我要离开了。”
陆林第一次体会到父母的无力感，他不理解林可，为什么这么想走。
于是他问出来了，“你为什么非走不可，待在我身边不好吗？”
眼前才到他胸口的男生眨着眼睛，满脸无辜地反问：“我不能走吗？哥哥？”
陆林的心跳越来越快，他感觉自己的思绪也越来越乱，他看着林可的眼神，突然笑出声来。
那一刻，他想，狗狗的叛逆期到了。
那一年，在陆林看来，男孩十六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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